“……不了。”安室透礼貌地回绝。
“诶——为什么!”久川埴将脖子猛地一拧,震惊地看他,“升职,加薪!还以为你绝对不会拒绝呢!”
“蜜勒米尔恐怕忘了,我还算是朗姆的手下。”安室透笑眯眯地拨开他的手,“或者,让我再给你推荐个人选?”
久川埴仔细打量他几眼,忽然泄气似的靠在椅背上:“得了吧,被推荐到我这来的,都是奇怪的人。真讨厌,我这里可不是回收站啊……”
他细声细气地嘟囔,一边想起赤井秀一和可怜的伊森·本堂,叹着气表示,“好吧,我还是接受自己注定一个人上台的设定,一个好助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于是话题结束。波本驾车启程,久川埴则低下头来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开始检查手机里堆成山的消息。
优先级最高的依然是琴酒,他已经成功捉住了泄密的医疗组老人,根本没有看在蜜勒米尔的份上网开一面的意思,早已一枪堵上了泄密人的嘴,然后才通知一般给久川埴发短讯:
「组里缺人就自己去训练营找,蜜勒米尔,你的小组不是垃圾回收站,容不下老鼠和蛆虫——g」
「好啦琴酒,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异心,何况默许这件事的人也是你。用奶酪掩盖捉老鼠的陷阱嘛,所以,你的目的达成了?——lol」
「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管好你自己,蜜勒米尔——g」
琴酒难得秒回,回的倒是老生常谈的警告和说教,久川埴不喜欢。他撇了撇嘴,将上述邮件通通塞进回收站内,紧接着又发现朗姆难得传了回消息:
「你欠我一个人情——ru」
「哪方面。」
久川埴多一个标点都吝啬给他,问话格外直白。
「为了你的那个小姑娘,我损失一整条交易线,这些难道不够蜜勒米尔一个人情?」
“……”久川埴再次被此人的无耻刷新认知。
「首先,这是你亲自制订的计划的一部分,朗姆,是我在帮你才对。」
简讯传送成功,朗姆一时不再回话。久川埴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只好主动再问:
「想让我做什么?」
「泄密的老鼠,」朗姆果然是兴师问罪来的,提要求一点也不拐弯,「把他给我。藏在老鼠背后的狡猾的鬣狗,我马上要捉到他的尾巴了。」
久川埴真不喜欢这群人动不动就用比喻句的风格,为乙方增加了超量的阅读成本。
「没门,他在琴酒那里,这事行动组全权负责。」
琴酒绝不松开到嘴的任务,他的果断专行一直很受那位赏识。加之今天这事本质为朗姆方的疏漏,老狐貍只好捏着鼻子忍下不满。
久川埴很乐意想象那老头吃瘪的样子,自娱自乐了一会,才看见下头贝尔摩德居然也有消息:
「等不及在纽约见你了,蜜糖——verouth」
久川埴犹豫一下,挑眼看了看身旁的安室透,不出意外地得到男人疑惑的一撇。
“真的不和我一起?”他促狭地问,“我不很擅长和贝尔摩德那女人打交道,说不定你们都是神秘主义者,可以相互理解呢?”
“我在日本还有任务,蜜勒米尔。”安室透双手握紧方向盘,在心底反复评估了“贝尔摩得”这个代号,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久川埴——这位组织卧底们的共同福星,
“不过……”他眼神一转,毫不意外地看见久川埴一双猫瞳陡然亮起,“最近我也不想去朗姆眼前,触上司的眉头。还需要拜托你救我呢,蜜勒米尔。”
他得逞似的笑起来,久川埴忍不住推了一把,奈何以孩童的力气,轻飘飘的没一点威慑力。
“行吧,我会为你在加班补贴上签字的——如果朗姆手下有这东西的话。”久川埴说。
他舒舒服服地靠上椅背,也闭着眼睛微笑起来。小孩子的精力果然难以对付太过精细的手术,加之长时间的奔波,久川埴渐渐开始感到头脑昏沉,行驶中的车辆平稳地推着他的脊背,让意识像身处摇篮一般飘飘然。
——然而,也就在这时。
波本猛一下拉过了方向盘,马自达漂移一般在公路上发出刺耳的尖哨音,剧烈的惯性几乎将久川埴甩出车去,又在急停的剎车中险些撞上车前的挡板。
……总是这样,都快被撞习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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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川埴揉着额头坐起身,不懂为什么这群男人总爱用漂移炫一下车技,明明像伏特加那样稳稳当当,做司机也就够用了。
“知道吗?莱伊就是因为开车太糙,撞了我的脑袋才被辞掉的。”
他心里憋着气,由衷地抱怨了一句,这才叹息着看向前方路况:
“这是怎么……?”
“趴下!”安室透扑过来,将久川埴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另一手灵活地扳开车把,而后两人便抱作一团地滚出了车门。
男人的背狠狠撞在地上,久川埴几乎能听见□□碰撞时的沉闷钝响。有他作垫,久川埴没受什么伤,飞快从安室透的手臂间抬起头来,正看到后方紧随他们停下的轿车。
——陌生的牌照和车型,
当然。久川埴警觉地扯上波本的衣襟,好不让他在混战中丢下自己。
变小的身体在此时格外不方便,他被颠来倒去地险些晃吐,好在波本还有良心记得抱紧久川埴。
“……难以置信。”他闷在安室透胸前,警惕的声音小到依靠骨传导才能听清,“你惹上什么人了,波本?我们被跟踪到现在,你居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