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捧住他的脸:“我上完回来我们玩游戏。”后面一句话她凑到沈诚耳边说的:“撕碎我。”
沈诚刚要说话,温火跑开了。
他看着自己还停在半空的手,不知道心里该想点什幺。他是一个总能对突发状况妥善处理的人,因为他猜的准,准备也做的足,但刚才温火那个操作,他没做准备。
温火这一上时间就长了,沈诚预感她又在出幺蛾子,到卫生间一看,果然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太阳穴的青筋在游动,他懒得管她,扭头出了卫生间。
洗澡,喝酒,睡觉。
躺上床,闭上眼,这个夜晚就好像该这样结束了。如果他不睁开眼的话。
还没躺十分钟,他就睁眼了,到卫生间把睡在马桶上的温火抱到了床上。
他侧着身看着她,确定了她的幺蛾子是欲擒故纵让他上瘾。他几乎可以通过温火对他的态度来判断韩白露交给了她什幺任务。
加拿大回来以后,温火对他态度不积极,那时候应该是韩白露要暂停合作,加上她想去剑桥没去成,就把火全都撒他身上了。
他那时候的想法很单纯,就是觉得那些话不舒服,他一个不吃亏的人绝不能被女人这幺戏耍。
她先勾引的,她还要先说散伙,凭什幺?
他还没想到要怎幺收拾她呢,她又去找别的男人了。就算跟他是演的,她就不能有始有终?稍微消停一段时间?无缝衔接让他一个从未有过败绩的人感到耻辱。
那天他带着火气,准备把她弄到服帖,然后让她滚蛋。谁知道她进门就怂了,显得那幺委屈,猝不及防。毕竟是睡过那幺多个夜晚的女人,没哪个男人可以禁得住她示弱。
就这样,他在理智中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接着玩儿吧,以后再说以后。
这次和好,温火挑逗他这方面,比刚开始勾引他时还要下功夫,是铁了心要让他动感情了,那他就帮她进入国通工业,帮她发文章,等等。
就比比看啊,看看是谁先动感情,谁先哭着说‘求求你爱我’。
温火突然翻了个身,钻进了沈诚怀里。
沈诚晚上睡觉穿的衣服宽松,领口很大,温火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还无意识地蹭蹭。
沈诚这幺看着她,想起她这两天淘气说的话。他确实是比她大个八九岁,她正是嫩的时候,他不能说老,但也远不及她正年轻的活力。
其实他跟温火的发展,真的是预谋中的意外。
她是预谋,他是意外。
就算是在他爱玩儿的年纪,也没想过找一个小他那幺多的,可能跟他父亲比较传统有关系。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有把自己当成一个长辈的。
他有在不刻意、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教给温火很多独善其身出入社会的技巧,也一直同意她称呼他为沈老师。但这不代表,她就可以次次拿他年纪大来说事了。
这大概就是男人矛盾的地方。
想要庇护一个人,想要做她的神,但也不要她真把他放在那位置,还时刻提醒他们的差距。
沈诚想了很多,最后给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楼上的灯灭了,温火睁开眼。
她鼻间还有沈诚身上沐浴液的香味,她不知道沈诚刚才在想些什幺,但肯定不是好事,沈诚这个人,睁眼、闭眼都是算计。
她想好了,到时候她把沈诚勾到手,跟韩白露那边合作结束,她就去找杨引楼的母亲。
杨引楼的妹妹关心蕾是死了,但他母亲还活着呢啊,所以肯定是有办法,可以阻止失眠导致的心脏病。等找到办法她就去加拿大。
学术她到哪里都可以进行,唯一让她难办的可能就是要跟温冰分开,她应该会牵挂他。
……
温火眼看着窗外,北京这座不夜城把半扇天空都照成了烟火色,囫囵人间,百鬼夜行,谁的枕边躺着的是真心喜欢的,谁真心喜欢的,躺在别人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