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仿佛他才是一盏路灯。
我脚步定住了一样,没办法再往前走半步。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很容易产生胆怯的人,尤其是自己犯了错,见到当事人会更过意不去。
纷纷扬扬的小雨既像是绒毛也像是灰尘。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雨,路面就没有干涸过,坑坑洼洼的积满了水。
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还是朝着他走去,然后在他面前停下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头上,随后走过来,把伞倾斜到我这边。
我鼓起勇气,与他四目相对,说:“那天的事……”
“我想跟你说……”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着,又十分默契地闭上嘴。
他面无表情的脸先露出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你先说。”
我捏紧了拳头,又松开,缓解内心的紧张。
我不擅长拒绝,也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平时都是自作聪明。
有一种好像我表面装的很好,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一样。
我把手放在背包的带子上,轻轻摩挲着,对他说:“那天的事很抱歉,我不应该跟你开那种玩笑。”
说出来了,压在心底的一口气终于散去,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我想,就算沈清是我情敌,我也不应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对他显露出偏见和敌意。
这么多天,他也没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要是一味对他有着敌意,可悲的或许是我。
沈清的半边肩膀在外面,不一会儿,洇了一团水迹,米色的大衣那一角颜色变深了。
他说:“没关系,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希望这次你别拒绝我。”
“为什么?”我发现这世界让我产生不理解的事情或者东西太多了。
他这样的人应该从来不缺朋友,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沈清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一颗埋在地底多年被挖出来的琥珀,颜值不菲,且价格高昂。
沈清一脸认真,“不知道,就是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拒绝,没由头的。
他觉得我熟悉或许是因为我某个地方像他,但是看着本人而言,我发现我身上像他的地上很少。
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我们有着很大差异。
真要说像他,我倒感觉苏槐有五分似他。
我的话,或许就如傅晏礼所说,只有眼睛像他。
但是不管看几次,我还是会说,我和他真的不像!
我沉默良久,沈清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不确定:“你不同意吗?”
我没什么理由拒绝他,索性摊牌:“我没有不同意,只是我不太会跟朋友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