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礼不急于回答,把碗里的饭菜吃完,咽下去后擦了擦嘴,这才说道:“你觉得是我做的?”
我目带懵意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除非有人授意,否则也不至于看见我就说自己有事情要做,眼神乱瞟逃避。
傅宴礼:“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因为失去十万块钱。”
“你什么意思?”接下来话让我跟不上他的话头。
“昨天解约她可以拿到十万的补偿。”
十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说不定就是一年的工资。
他可以轻轻松松支付这笔违约金,但是别人不能轻轻松松失去。
“那你还不是故意的吗?”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错误而让别人买单。
可是我好像做错了。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刺激傅宴礼,就像他说的那样,我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
“是你要求的,我只是听了你的。”
我快要被他理直气壮的语调气疯,还没有见过让人这么上火的人。
再争执下去我会失控发脾气。
我放下碗筷,站起来,说一句吃饱了,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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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傅宴礼忙了起来,回家的时间不定,我乐得自在。
对于刘姐对我有看法我也懒得追究,还是更喜欢张姨。有时候想起逝去的人,总觉得现实不像现实,但是如果是做梦,我到底想了些什么,才会梦到这么不吉利的事。
张姨的死现在还让我很内疚,那通电话没有打通,后面的一切也会改变。
命运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追,妄想更改那书写好的结局。
命运太强大,而我太弱,无法抵抗命运,所以我才会痛苦不堪。
我意识到了自己多么弱小。
我意识到了自己多么无助。
总而言之,人是群居生物,不可能不跟别人交流,可是对于现在的我,这已然成为了一种奢求。
刘姐回来之后不再理会我,站在门外的保镖也似我如无物。
我试过发脾气让他们注意我,但是他们好像受到了某种指令,搭理我就会死掉的那种。
我想出门,我想与外界交流。我不能反抗现在的局面。
原本我不想跟傅宴礼说话,可是除了他,我找不到人说话。
经过一番挣扎,我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找傅宴礼聊聊,商量一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路过书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光。
我的脚步停下来,半分钟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听到进来两个字,我缓缓推开门,傅宴礼坐在一堆文件中,面上是盖不住的倦色。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在半臂,露出骨感精壮的小臂。
傅宴礼并不算白,由于运动,皮肤紧致,哪怕三十一岁,也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他目光看过来,我和他对视三秒,主动移开了视线,耳根子不自觉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