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礼不是会迁就我的人,在他提出来雪山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也想来雪山,我不过是附带的。
“玩的玩的。”我笨拙地爬起来,身子往前压了一点,尝试滑冰一样滑雪,但滑雪难度比我想象中高,不出意外,我摔了个狗吃屎。
真他妈难,滑雪到底是谁发明的啊?
我恨恨地爬起来,看向傅宴礼。
他居然在笑!
天啦,这是什么惊天的新闻,又是何种动地的喜悦。
我痴痴地看着他,说道:“先生,你笑起来雪都失色了。”
傅宴礼在我三米开外,我的声音是在被风吹散之前刚好带到他耳边的大小。
“李辞,你喜欢我什么?”男人的声音也不大不小,被风吹散之前刚好带到我耳边。
我手里拿着滑雪杖,慢慢滑向傅宴礼。
在他面前停下来,他垂眸看着我,黑色的瞳仁像是明镜,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我,以及一望无际的白。
我是笑着的,眼里也是笑意,用一种念情书的口吻和羞赫说道:“喜欢不准确,对你的感情我更愿意用爱来表达。”
我并不算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也称不上是理想主义者。
这句话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我好像一个穿书者,殚精竭虑地攻略系统挑选的目标。
三十一岁的傅宴礼,好像比三十岁的傅宴礼多了一抹温柔。
“那你爱我什么?”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只是一双眼利落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不能被形容的一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爱傅宴礼什么,他长得帅,有钱,但我不应该是那种庸俗的人,只爱他的身外之物。
可是我和他接触不多,所以我也不能把爱具体象。它存在我的心中,不能被挖掘,也不能有人窥视。
傅宴礼无奈地叹口气,“李辞,我没有困住你。”
“我知道。傅先生,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应该在笑,可能没那么好看,因为我内心是无法言喻的悲伤。
不管是爱他还是留在他身边,都是我心甘情愿。
他看不清楚我,我看不清楚他。他懒得猜测我的想法,我却努力想看穿他,只因为这样距离总归不会太远。
我想对他说,别喜欢沈清了,分一点心来喜欢我。一点就够了,这样就足以让我爱他爱到老去,死去。
但怯懦的人不会开口请求。
从滑雪场回来,傅宴礼在阳台上坐了近半个小时。
男人姿势慵懒,翘着二郎腿,右手手臂放在扶手上,左手指尖夹着一根烟,遥望远方。
他眉间结着一层淡淡的霜,那双眸子又冷又硬,仿佛是冻结的水。
不管风有多冷,他指尖的烟都没有熄灭。
他与世隔绝,与大自然融于一体。
傅宴礼本身就是雪山。
我永远都融化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