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走着的人就跟先前一样,飞快的从她身边弹开。仿佛还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隐忍着回答她说,“没事。”
叶茉表情顿时就严肃了起来,这么反常居然还说没事,骗鬼呢。渐渐往他身边靠过去,然后乘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混球,有事你就说啊,不说我……”
不等她话说完,程齐礼突然用力,再一次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都说了没事了!”
叶茉被他不耐烦的语气吓住了,连着三次甩开她,是对她有多大的火多郁闷的心。偏偏问也不说,还这么恶劣这么过分。
神经紧绷了一晚上,叶茉此时又累又倦。从叶蓝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一个人等在那里,她其实是非常非常感动的。原本以为,此时正是二人相互贴近依赖的时候,却未曾想到他竟如此这般的态度。
累了一整天的叶茉此时也失去了耐性,管他是不是感冒发烧。这么大一个人了,生病难受还跟个小孩儿似的耍脾气,纯粹就是自找罪受,活该!
脾气一上来,叶茉懒得再理会他。用力一跺脚,一边气冲冲的往前面走,一边说气话哼道,“不说拉倒,谁在乎了。”
可走了没几步,便一脚踩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软趴趴的泥地带得叶茉一个踉跄,她只来得及哼那么一声,便整个人栽进了那丛馨香正浓的牡丹里。
一听见那闷哼声,程齐礼立即撒手大跨步上前,慌忙一把拉住她,言语神色间全是担心,“摔着哪了没?”
叶茉原本就在生气,偏生又出了这么个洋相。向来脸皮厚得跟城墙一般的人也不禁耳根泛热,索性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往盛开的花束边一凑,没好气道,“摔什么摔,没看出老娘赏花么?”
“……”程齐礼沉默。
就在这沉默的一会子时间里,身体里的涌动却又一波袭来,抓着她手臂的右手手心温度急速上升,就连还隔着一层意料的叶茉都感觉到了。
凌晨的院子里非常安静,隐隐月色之下,哪怕是站在面前的人,也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程齐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抓着叶茉的手也越捏越紧,并因克制而微微颤抖起来。
叶茉这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连滚带爬的坐起来,伸手捧住他的脸急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全身都这么烫?”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对方突然扼住手腕,同样滚烫的唇便这样压了上来。
月色正好,四下静谧。扑鼻有浓郁的牡丹添香,耳边弥漫着的是这夜幕的静闲。程齐礼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伸舌霸道的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即使没有药物的作用,如此美好的氛围,他也想要亲吻她。
叶茉被他强硬的态度逼得连连后退,终于在敌军的霸气面前溃不成军。不知何时,那只原本缠在腰上的手已经挪到了前面,眼见就要照着她胸前去,叶茉突然惊醒过来。
“不行!”搞毛啊,这是在别人家的庭院里呢,她可没有这么重口味。
被一把推开的程齐礼显然很是不满,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无比庆幸她推开了他。无论如何,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方,她是值得他更加珍惜和爱护的女人。
强行抑制住身体的反应,艰难的抽离她身边。程齐礼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先前那美好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去,他的手比他的心诚实,鬼魅一般又朝着叶茉伸去。
此时的叶茉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一边从花丛里爬起来,一边没好气咒骂道,“你吃了楚倩的燕窝?你有病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许吃的。”
见他向自己伸手,误以为是要她扶他起来,便顺手猛力拽过来,一把架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拖着他庞大的身体往东厢挪,越想越不是滋味,便继续骂道。
“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莫非是想让楚倩成功?那我岂不是坏了大爷你的好事?我靠,真恨不得把你扔那边水塘里去。”
走路的时候,感觉压在身上的人越来越重,那颗脑袋一直不停的往她肩膀上挨。最恶劣的是,他还一个劲儿地往她后颈处呵热气。叶茉紧咬着嘴唇,一张脸已经红成了猴子屁股,背脊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就连脚上也开始打起串来。
这时候,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叶茉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然后毫不迟疑的往自己腹下带。叶茉猛的意识到他那龌龊的念头,不自觉身体也跟着升了温。
脑门上青烟一冒,叶茉终于恼羞成了怒,用力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大声吼道,“天呐,凭什么你自作的孽,要让我来受罪。”
程齐礼被她这么一推,硬是歪撞在了路边的假山石上。好半天才稳住身体,却只靠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在朦胧的月光下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叶茉先心软下来。重重的哀叹了一声,走过去继续扶着他往东厢去。
“奶奶的,老娘今晚就吃一回亏。先说好了,只准吃几下豆腐,等回屋了你就自己想办法去。想让我给你当解药?门儿都没有!”
程齐礼本就满心惭愧,此时一想也觉得自己是活该。便使足了劲儿隐忍,要真用这样的理由就缠着她做了,他的面子何在,他的男人尊严何在。左右就药效来的时候难受,又不是什么不抒发就会死的玩意儿。
可能也是觉得扫了面子,此时竟也规矩了不少。只压在叶茉耳边,宣誓一般恨恨道,“我忍着。”
然而这三个字听在叶茉耳朵里,却只觉得异常喜感。抬头冲银白的月影翻了个白眼,唇齿间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