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卿夫人说话,花鸢已经在一边急声解释道,“方才,有歹徒闯进了小姐的房间。”
叶蓝闻言大惊失色,一边随着众人快步往人群聚集地去,一边继续追问她道,“茉茉可有事?有没有被吓坏?”
“那歹徒被发现之后便夺门逃窜了出来,也不知道蔵到什么地方去了。因为太害怕,我这才奔出来加的人。小姐她……”
说话之间,叶茉已经由夕涧扶着走了出来。灯火闪烁之下,眼神惊恐脸色煞白,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见到如此光景,花鸢便再也顾不上同叶蓝说话,快步跑了过去。这时候,众人已经打开了叶茉隔壁的那间厢房的门,有人递过灯笼,两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壮汉先一步进得门去。
叶茉的头歪靠在夕涧肩上,将注意力投注到即将爆发沸点的那间屋子上。叶蓝扶着卿夫人走过来,先是深意的看了叶茉一眼,然后也看向那间聚集了府里十几个人的屋子,眼睛里闪过痛楚和苦涩,这就是她的命么?
两名壮汉进去了大约半分钟,叶茉右手中指和大拇指抿做一处,在宽大的袖袍下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
“啊……啊啊……”
屋子里突然爆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惊恐的情绪透过声音里的情绪起伏,自那扇大开的房门里传将出来,令在场神经紧绷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颤。
随即,一直围在门外的人就这样一起冲了进去。屋子里顿时光火大亮,紧接着便是仆人们的吵嚷声。外头的卿夫人也被这一惊一乍的吓得不轻,思及叶蓝腹中的卿家骨肉,慌忙展开手臂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同时冲进去的人大声吩咐道,“速速将那歹徒绑出来。”
叶蓝看着婆婆像护小鸡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心情却是越发的难过。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话已经到了嘴边。就在这时候,肚子里头的那个突然用力的动了一下,骨碌一声滑过去,像是在伸展他的小手臂一般。
突然出来凑热闹的胎动让她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心念为此又恢复了坚定,那满脸的愁容和忧郁也瞬间被毅然替代。
茉茉说的是对的,这时候的她怎能心生犹豫。
很快,里头就有人退了出来。那人一脸尴尬和惶恐的跪到卿夫人、叶蓝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情况。
不过他这个样子可是急坏了卿夫人,只见她双目一瞪,眉毛倒竖厉声问道,“究竟捉住没有?快说!”
跪在地上的人把心一横,猛的抬起头来看向卿夫人,大声答道,“夫人,没见着歹徒。但是……您还是自己进去瞧瞧吧。”
这时候屋里又传来一阵惊慌的尖叫声,卿夫人恼怒的瞪了那下人一眼,转头往屋里走去。叶茉见状也要跟了上去,却看见叶蓝一脸如赴黄泉的站在那里。
心里隐约刺痛,不管怎么提早给她打强心针,如今这样的局面,仍是会被伤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压低声音与她说,“你就别进去了,到我屋里坐会儿?”
叶蓝悲戚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办法面对,顺从的点了点头道,“我在外面站会儿。”
温婉的女子站在朦胧的光火间,背脊挺得笔直。眼中有泪花闪现,嘴唇却紧紧的抿在一起,像是在告诉别人,她没关系。可微微发颤的肩膀出卖了她的真心,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即使她一早就已经知道。
叶茉从侧面心痛的抱住她,额头抵在她的颈侧,好半天才沉吟吐出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对你用了这么残忍手段。对不起,能力太有限没办法再给你争取到更多。
放开叶蓝,叶茉也转身走了进去。不能让你摆脱这么可悲的宿命,至少给你和你的孩子一个暂时安宁的环境。
楚倩惊恐的望着面前这一堆突然涌进来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压在她身上的人还在持续的耸动着,整个屋里弥漫着的气息和身体上的真实感觉在提醒着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终于从呆怔中醒过来,她伸手就要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可就在回头的瞬间,卿仲良那张无比享受的脸映入眼帘。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直到卿夫人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呼声。
恰逢此时,压在身上的人终于发泄完毕,脱力的倒在了她身上。卿夫人只将现场看了一眼,便猛的转过身,背对着床上的两个人怒吼道,“孽畜,还不消停!”
如此,众人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扶了卿仲良,将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往他身上套。楚倩仍处在完全的惊恐和不真实中,只条件反射的抽了被子裹在□的身体上。
卿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被其他人扶住。这真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居然做出如此丧风败俗的丑事,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最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和楚倩那丫头。她一直都以为这丫头和她那姐姐不同,哪里晓得背后竟是如此一副浪荡模样。果真是蛇鼠一窝,贱到一家去了。
卿仲良办完了事,整个人显然清醒不少。他坐在床上,仍由下人给他整理着衣衫,冲外间的卿夫人懒懒散散的说,“母亲这时候过来,是找我有事?”
到头来他居然是这么一个态度,卿夫人差点儿被气晕过去。恼怒、尴尬、羞愧让她想立刻走人,可现实并不允许,她甚至不敢对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发火。最终,她只能把怨气全出在楚倩身上。
“来人,将那不要脸的贱丫头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