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鸢自打上了马车,就只在最初出于好奇看了程齐礼一眼。之后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边的叶茉身上,此时更是随同她一起,完全无视着我们程小帅哥的存在。听她问话,便轻抿嘴唇着点头细声说道,“嗯,娘亲教了这个。”
“唔,这个结其实我也会打的,我现在教你打另外的好不好?”叶茉眯眼微笑着与花鸢继续说道,这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个花结,并不难。但是她会,完全是因为身体里面以前的那个叶默会。然而花鸢却是个真真实实的小孩子,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灵手巧,果然是个可塑之才。
于是,两个疙瘩大的小丫头便歪在一角扯着几根花绳子胡乱摆弄去了。程齐礼完全被当做了透明人,彻底地凉在一边了。
程帅哥自然是不满的,索性放下车窗,爬起来挪动小身子坐到了叶茉身边去。移动的过程中,还刻意制造出一些砰砰砰的声响来。以至于另一边与妙灵说着话的程贺氏都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大的动静,叶茉自然是知道的,可知道归知道,理不理就另当别论了。程齐礼又挪了挪身体,朝他别扭的老婆又挨近了些。
只是,叶茉始终微垂着眼皮,一遍一遍地与花鸢一起把玩着手中的绳结花样,完全当旁边的人是空气。只在他挨近自己的时候刻意往花鸢身边再靠近了些,以此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见她当真不理会自己,程齐礼玩心再起。屁股一挪又挨着叶茉一堆去了,而且这才还往她跟前凑了凑,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调戏她道,“怎么?为夫身上有病毒,躲得那么远?”
叶茉自然又要往花鸢的方向移过去,却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怎的,竟迅速在她嫩嫩的耳肉处轻啃了一口。叶茉只觉得虎躯一震,转头惊悚地盯着他,差点儿炸毛。奶奶的,这是个什么人那,jj都还没开始发育,就预先吃起她的豆腐占她的便宜来了,这……这……淫魔!
而这位刚刚被灌上□称号的小屁娃儿却是一脸坦然,仿佛刚刚吃的不豆腐,而是豆腐乳一样的正常。看着他老婆快要暴走的表情,他终于有了还击的机会。无视掉小女娃娃脸上那吃人的表情,斜眼瞟了瞟她手中的绳结,挑高眉尾瘪起嘴巴,用很是嫌弃的语气说。
“啧,挺丑的。”
“……”
叶茉气得肺都快炸了,却又挨着马车里其他的人在,不能爆发本性。只得捏紧了手里的线绳,深呼吸压下怒火,然后扬起下巴俯眼看向她那心智跟着身体一块儿往回缩的老公,然后自鼻腔间哼出两个字。
“幼稚!”说完牵起一脸莫名的花鸢挪到了一边的软垫子上,吃我豆腐还玩这等把戏,谁稀罕搭理你,哼。
程齐礼吃了个闷头鳖,心里开始不爽起来了。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忤逆他,还说他什么?幼稚?老子明明就是在逗她的!
一张小俊小俊的脸渐渐黑了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边离得自己远远儿的叶茉,压低了声音叫她,“过来。”那小眼神儿,跟放光似的,仿佛在说,有胆子不过来试试。
叶茉知道她老公的底线,但是她也是有脾气的。想当初,被迫被他养着,吃住都归他管,她也就认了。可如今,她爹可是这黎阳城里的首富,你丫虽是知州大人的儿子,还不是住我家吃我家的,你爹你妈也吃我家住我家呢,风水轮流转没听过哦?
“……”见她非但没反应,还斜眼狠瞪了自己一眼。程齐礼气得牙直痒,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你给我过来!”声音比先前更阴沉,更具危险性了。
叶茉很没出息的抖了抖小心肝儿,最后还是给克制住了。奶奶的,如今有了靠山,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腰板儿都能挺得直些了,也能正大光明的对她老公说no了,这感觉真td爽!
程小帅哥盯着她瞧了老半天,心里老大的不爽,尤其是她那副“你奈我何,我有靠山”的欠揍表情。真想一把拎过来给……额……揉成一个皮球。(==)
最终,这场无声的诡异的战斗,以程齐礼一声愤愤的嗤鼻落了幕。一路回去,一直到进府下车,两夫妻硬是谁都没再理会过谁。
尽管中途程齐礼忍不住斜睨了叶茉好几眼,可叶茉今日是当真铁了心,完全视他为透明。因而搞得他每偷看她一眼就得将怒气提升一格档次,以至于最后甩袖愤然离去——简直气死他了!
叶茉见他率先甩袖离去,心里也腾起一股火。什么人嘛,是她老公了不起了?让她过去就过去?还偏不顺你的意了。然后小跺了一脚,同时右手跟着甩了一下,转头自小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朝着自己的院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搞得其他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惠萼刚刚自后头的车上下来,便见到两个小祖宗制气各自不搭理。往日里跟浆糊似的黏在一处拉都拉不开的两个人,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惠萼疾步追着叶茉去了,叶甄氏自后头盈盈上前,好奇的问呆站在一边的程贺氏,“这可是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的么。”
程贺氏也是一脸茫然,轻皱了皱细长的柳眉,疑惑道,“不知道啊,方才还好好一处玩闹呢。两个宝贝疙瘩斗气,这可怎生是好?”
相较与程贺氏,叶甄氏显得一点儿压力都没有。伸手牵了程贺氏慢慢朝着前堂走着,不紧不慢道,“妹子可是忘记了?月前那位高人可是说过的,由着他们蹉跎去就是了,左右是对欢喜冤家,想脱都脱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