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本来就特别喜欢宁楚格,中风后更把能快速恢复健康,不留任何后遗症的功劳都算在了乖孙女身上。
自是越发珍爱,更舍不得她受丝毫委屈。
只想一想,什么怀疑啊,试探啊,通通都被抛在了脑后。保护乖孙女儿,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念头盘桓在心头,经久不散!
为此,康熙赶紧点头:“是,你所虑也不无道理。年氏虽好,却诚不适合你侧福晋的位置。倒是宋氏服侍你多年,且为你诞下一女。既有功劳又有苦劳,不如就升为侧福晋吧!”
原定色色样样都好,若非汉女,便连皇子嫡福晋都做得的好闺秀变成了三十有余、还一心向佛的平庸老格格……
落差之大,胤禛觉得,但凡正常人都做不来欣然从命的反应。做了,也定然会因为不够真实自然而遭到嫌弃甚至引发更深层次的怀疑。
于是,在必须选个人将侧福晋位置占住的前提下,其实也属意宋氏的胤禛双眉紧锁,装得一手好勉强:“这……”
“皇阿玛口谕,儿子原不该反驳,但宋氏打从诞下穆图尔贺后便一心向佛。已经年无宠,少问世事。连唯一的格格,也都是宁楚格管教居多。儿子诚怕她担不起
亲王侧福晋的重担,有损皇家威严。要不您再换一个?”
无子、无宠还佛系不争?
连唯一的女儿都是被好孙女救的,好孙女教的,素来与好孙女一派?
这多天然绝佳的人选啊!
康熙摇头:“其余的家世亦都不显,还皆没有生育。远不如宋氏入府早,资历深。再者她当了侧福晋,穆图尔贺的身份不也能往上提提?宁楚格虽好,穆图尔贺也是你女儿!”
胤禛笑,偏心也偏得坦坦荡荡:“女儿固然是儿子的女儿,但有宁楚格珠玉在前,她跟她以后或者会有的妹妹们注定要被忽略些许了。”
“十指虽然都连心,但终归有长短。”
“儿子最喜宁楚格,最重视未来接班人的弘晖,其余子女等,都难免要后退一射。”
康熙点头,认同了他这番说法,而后再度建议他立宋氏为侧福晋。
胤禛脸比苦瓜,却还是干脆利落地应下来。康熙大乐,胤禛却一直到出宫进了雍亲王府都敢露出丝毫笑意来。
正在正院中与乌拉那拉氏闲聊的宁楚格见状,忙起身迎上来,一脸关心。
胤禛却摆手:“别担心,没事。爷这一身汗津津的,先洗个澡再跟你们说!”
宁楚格:……
就更担心了有没有?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急或吓得您二月天里生生出了一身汗啊!
情知一时半会也等不到答案,宁楚格便借了乌拉那拉氏的小厨房,给自家阿玛做了碗姜汁红糖水,免得他
散了汗再着凉。
终于洗好了,换了干净衣裳。浑身上下一片舒爽,还喝上了女儿亲手所制的爱心汤。胤禛心里叫个美啊:“好丫头,不枉费爷为免你委屈,在你皇玛法面前据理力争许久。费了许多心思,紧张出一身的汗。”
这邀功的语气,重点点名的为免你委屈。
让宁楚格直接误会:“不是吧?皇玛法前面还说要精挑细选,用几年的时间给女儿细细甄选额驸。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就相中了哪个纨绔子或绣花枕头了么?”
乌拉那拉氏也一脸紧张:“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宁楚格婚事?那可不成,女儿家嫁人都好比第二次投胎,紧要着呢!尤其现在不比当年,和离、改嫁等越发凤毛麟角!哪怕妾身与您一同入宫跪求呢,也不能轻慢了孩子的终身!”
胤禛先一个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爆栗子敲在宁楚格的额上:“胡说什么呢?你皇玛法最疼你,哪儿舍得你收那等委屈?”
“是爷升了亲王,按律该有一正二侧三位正侧福晋。你皇玛法有意将年氏赐到府中来当侧福晋。”
此言一出,宁楚格怔愣,旋即回神:“不对,据理力争哎!阿玛若同意,就该欣然接受了。所以,阿玛您为了女儿跟弟弟妹妹们选择了放弃?”
“嗯!”胤禛刚一点头,就见越大越知道跟自己保持距离的爱女狂喜冲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搂住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阿玛您也太棒了吧?您怎么可以这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