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礼貌避让,欲转身离去。谁想着那人竟口呼着让孙女小心,实则竟整个人扑过来,试图把孙女往河里带。皇玛法有所不知,去岁孙女救弘晖时被水呛过。”
“吓坏了额娘,也吓坏了孙女。对水,竟有那么一点近乎本能的畏惧。情急之下也没细想,直接一脚将他踹进了水里。”
“不料他挣扎上来后,却……”
“却骂孙女小娘皮,说他能看上孙女,是孙女的福分,让孙女儿莫给脸不要脸!”
满室哗然中,胤禛二话没说,拎拳头就把惊惧交加中的玉柱又锤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小娘养的混账王八羔子,真真瞎了你双狗眼!爷的掌珠便庶出也是皇家根脉,又岂是你能肖想的?”
“想坑宁楚格落水,
再被你所救。名节有失之下,只能便宜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呵,你得庆幸所谋未成,否则……”
四爷冷眼,万般冷酷地道:“爷一剑劈了你,让你个混账连哭叫的机会都没有!!!”
连番折腾,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玉柱:……
终于顶掉了嘴里的脏帕子,哭得山崩地裂:“阿玛,阿玛你快救救儿子,救救儿子啊!我可是你跟娘唯一的爱子,你以后的希望。岳兴阿蠢笨如猪,咱们府上以后不还得儿子撑起来么?”
“你救救儿子,别让他们再打了。”
“你是皇上的表弟跟小舅子,连王爷都得管你叫舅。咱们佟佳氏,跟脚通着天呢……”
被牢牢捆住,嘴里同塞了一块脏帕子的隆科多:……
挣扎无能,只得目眦欲裂、目瞪口呆地瞧着儿子犯蠢,几句话之间就露出满头的小辫子。
果然,他这话音刚落,五贝勒就迟疑:“岳兴阿,那不是隆科多嫡福晋所出么?放着好好的嫡子不好好教养,倒把个庶出蠢物当成毕生希望?以前了解少,没看出来隆副都统还能这般缺心眼的爱好啊!”
“难怪前头佟佳府上,那贱妾就敢穿着一身正红……”
莽还得是老十莽,这货敢笑嘻嘻凑到康熙面前:“皇阿玛您听听,听听!这小子跟脚通到您这儿呢,难怪敢奓着狗胆构陷大侄女。原来衡量着一个是您本家、一个是外家,庶子配庶女也旗鼓相……”
那个
当字还没说出来,就让康熙一脚踹在了腚上:“滚滚滚,少跟朕这胡说八道!越是朕的母家,猜越该严于律己。免得子孙不孝,殃及皇额娘与先后的名声!!!”
“你说是吧,隆科多?”
这表弟虽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但一向以来都算精明,颇能体贴上意。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康熙相信他能懂。结果……
那堵嘴的帕子一去,康熙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隆科多那厮才刚刚一被松了绑,就膝行到他面前:“姐夫啊,表哥啊,千错万错都是弟的错。是我忙于公务,疏于对孩子的管教。以至于他年少冲动,犯了不该犯的错。”
“好在格格机敏,非但没受到任何损失,还将玉柱折腾了个半死不活。”
“如今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您就网开一面,饶了他这一回。以后,哦不,再没有以后了。总之弟严加管束,务必鞭策他,使他成为大清的栋梁……”
康熙:!!!
就定定地看着他,气到半晌没说话。
惯来被优待的隆科多却当他是有所感动,忙再接再厉。说起自己一把年纪,膝下却只得两子。长子岳兴阿愚钝,不是个能托付大事的。只有玉柱从小孝顺、聪明、用功、有志气。
素来是他的希望,姐夫表哥若伤了他,就是拿刀捅弟的心窝子,是绝弟弟的希望……
直说得康熙再没忍住自己的大脚,狠狠一下踹过去,国舅爷也
变滚地葫芦:“聪明?倒是朕眼拙,丁点没见。只看到了狂悖无礼,胆大包天。”
“还毫无廉耻!”宁楚格皱眉,小手指着孩子哭啼啼的玉柱:“对十岁孩子起龌蹉心思,还能不是无耻他娘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甭管是从亲乌库妈妈那里、佟佳玛嬷那里还是温宪姑爸爸处,那厮都是长辈!”
众人细算算,可不是?
没个伦常的混账玩意儿!!!
刚要开口口诛笔伐之,努力给皇阿玛攒火。顶好一怒之下,送这王八羔子祭天。
结果宁楚格自己就全开了火力:“不管有没有辈分、年龄的阻碍,私下设计、暗算都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这货还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准备好大的阵仗试图逼我就范呢?”
“为一己私利,连皇族都敢如此暗算。他朝敌人若许以厚利,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戈捅朝廷一刀?”
“栋梁?呵呵,大清的栋梁若根根如此,岂不危矣?!”
七嘴八舌的赞同间,胤禛撩起袍子跪下来:“皇阿玛,儿子从未求过您什么。今日唯求您从严从重处理玉柱这厮,否则……”
“否则今日他若能不痛不痒地从昭仁殿出去,以后岂不是甚阿猫阿狗都敢如法炮制?”
“一想想宁楚格小小年纪便要遭遇这些,儿子,儿子便心如刀绞……”
谁不是呢?
十四、十三、老九、老十相继跪下,强烈要求当证人的额林珠也跪下:“是啊,皇玛法。不
但那什么狗屁的玉柱,连隆科多隆大人都很嚣张呢!”
“打伤了额林珠与堂姐的婢女不算,因他那宝贝儿子对孙女跟堂姐口出不敬之言。一等公佟国维大人命他认错,结果他竟然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道哪门子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