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才发现,久志爱美在船上的歇脚处确实有够宽敞,敞亮的化妆间站下在场五人依旧绰绰有余,靠近里侧的窄门甚至通向一个新的小卧室——那的阳台才是死者坠楼的案发现场。
“我们得进去看看。”柯南肯定地说——在场所有成年人纷纷点头,没一个人对当下被小学生领导的场面提出质疑。这大概就是男主的弧光吧。
于是麦门先生的助理去联系管理员,管理员又手忙脚乱地送钥匙来,他一脚踏进门槛便被屋里齐聚的大人物震惊了,钥匙戳了三回都没成功开锁,久川埴怀疑他再耽搁一些名侦探就要放开门小兰了。
门销“咔哒”一声,被推开一道缝隙。柯南仗着小巧的身型一眨眼就窜了进去,小兰一时疏忽就没拦住,担心地唤他:
“柯南!”
“嘎嘎,柯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柯南小朋友,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啦!”
“……”
久川埴“噗嗤”笑出声来,稍稍想象一下工藤新一被噎住时摆的臭脸,笑意止也止不住。
于是房门又被满脸无奈的名侦探拉开,其中的布置也展现在大家面前。
房间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头,在阳台的玻璃门对面,沙发和软榻间的茶几上头摆着蜜酒,旁边散乱地摆着两只高脚杯,侧边则从天花板上吊下一只金丝笼子。
——里面正是方才胡言乱语的“罪魁祸首”。
久志爱美与前夫在西班牙度蜜月时,曾听信巴萨罗那港的奸商卖下一只傻了吧唧的金刚鹦鹉。它一身靓丽柔顺的羽毛曾让多少人驻足,怎样都教不会说话的叛逆便让主人多么焦心。
这只名叫“蜜尔”的傻鹦鹉,十几岁了还活像个叛逆的青少年,凡是费心教的通通不学,没营养的词倒是一听就会。偏偏久志女士就是宠了它一辈子,闹得它简直更无法无天起来。
“你妈,你妈!”
这畜生重复念叨这莫名其妙的话,听着像在骂人。久川埴无语片刻,总算等到人阻止它。
“这是久志女士的鹦鹉。”长野谨小慎微地确认每个人都表情,小心地提议,“我、我来绑上它的嘴巴,这样鹦鹉就不会插嘴了。”
没人反对,长野像是克服了莫大的恐惧,哆嗦着将缎带缠在蜜尔的喙上。金刚鹦鹉不满地甩了甩脑袋,还是被镇压了。
它从喉咙里发出一串委屈的“咕咕”声,可唯一会为它心软的女人已经躺在地上了,尸体冰凉,再也不能怜爱它一丝一毫。
-
这个房间,一定还有谁来过。
柯南确信自己的判断,桌上成对的高脚杯证实了这点——但,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无所察的久川埴正一边发着呆,一边摸着鹦鹉油光水滑的皮毛,一不小心就被狠狠叨了一下,然后气急地点点它的头颅。
恰恰相反,麦门对鸟类避而远之,站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长野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站站到老板身边。
布莱克若有所思,外国人全程像置身事外一般坦荡,而工藤新一完全不信他就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他几乎骗过在场所有人了。
然而,多说多错,工藤新一已经察觉那绝非日语初学者犯的错误:布莱克在发音上语调混乱,语法上竟没有一点大错,甚至能和多数人顺利交谈。所以,他一定在伪装。
——可是,为什么?
迄今为止,疑问已经太多——出现在船上的青田埴改了名字,对饲养鹦鹉表现出超常熟练度的长野,装作不通外语的布莱克……
福尔摩斯说,真相一直在我们眼前,世上没有真正的犯罪。工藤新一沉浸在推理中,不自觉做出思考的动作。他将双手合十,置于鼻尖。
破案,还需要更多线索。
“我一直呆在会场里,和你们呆在一起。”久川埴没有被指认为嫌疑人的抱怨,很平静地交代,“我想毛利小姐也能证明……途中去一次解手,那点时间做什么都来不及。一直等到久志小姐来带我们去参观。”
毛利兰点点头,证实他的话。柯南举着手机,在船舱里找到信号叫好的的地方,打着警方的名义叫嫌疑人一一陈情。
免提里传来目暮警部浑厚的声音:“原来如此,那如果将投毒时间限定在参观以后,久川先生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成立。”
“可是,这不对诶!”
柯南几乎立刻叫了起来,“和久志女士道别后,她就回了房间,我们立即就能从甲板上看见她,这之中完全没有和凶手下毒的时机!”
“那就是参观过程中,有人潜入她的房间,在酒里下了毒。”换成高木的声音传来。
柯南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反驳,也许他认为可辩驳的地方实在太多。
“可是,并没有看见久志女士端着酒杯啊。”小兰托着腮回忆,显然她被家里的大小侦探耳濡目染过一些推理常识,
“即发的毒物,一般来讲都是死前才摄入的对?。”
“所以,根本是障眼法,她根本就没有喝过那瓶酒啦!因为把杯里残留的酒倒回去以后,液面刚好和瓶颈的印子齐平——说明在开封前的量就是这么多嘛。”
柯南补充道,“死者的口腔内也很干净,毒本来应该是下在其他的什么地方,偶然误服了的。”
目暮十三点头:“有道理。”说罢他又想起,
“——高木老弟,舷梯运到哪里了?”
“马上,马上警官!”高木说,“施工队已经加急赶来了!”
“总之,毛利小姐和柯南就请再等我们一会,也转告其他人保护好现场……呃。”目暮想起一些前车之鉴,咂摸着怀疑现场早已被某小学生勘察完了,犹豫着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