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生命,是你们在给老夫慰藉。”他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欺欺人的微妙满足,
“所以我不后悔养育你们……蜜勒米尔、琴酒,你们的能干总是带给我惊喜。”
——训练营那种集中营一样的地方,也能算得上“养育”吗?
——而且,还是不要捧杀了。久川埴很努力维持住表情,他又是何德何能与琴酒并列?众所周知领导层pua员工的第一步就是剥削其自我评价的能力,然后必须依托于特定的赞赏,方能感受个人价值和存在意义,从此心甘情愿地为老板打工。
他一点也不想掉进这个陷阱。
“我只是完成了分内的事。”他慢吞吞地表示,“比起其他人,还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明显不是那位想听见的话,boss沉默了一会,像完全预设了久川埴的另一种回答般地接话:
“想必你能担得起更多信任——蜜勒米尔,去让琴酒给你安排些别的工作,不要辜负组织。”
——这是什么迟来的加班通知吗?久川埴在心底已经露出痛苦面具,但口头上他依然只能说:
“是,boss。”
江户川柯南
“……所以,你身边已经缺人到这种地步了?”
当晚,久川埴在赛妮娅的酒吧里见到琴酒,忍不住问他,
“连那位都为此过问了,叫我多配合你工作哩。”
他浑身软骨头似的依在桌上,浮夸地举起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琴酒依然冷着一张脸,他的表情从来不因外物而发生变化,就连来自boss的偏爱也同样。
他的关注点很偏移:“你不该向我透露与boss的谈话内容,蜜勒米尔,这是基本的忠诚。”
……忠诚?久川埴无声地扯扯嘴角,不置可否地点头:
“是啊是啊,熬夜和猝死都是老板的恩赐,怎么能不满怀感激地接受加班呢?”
琴酒:“蜜勒米尔。”
他本就冷酷的脸上简直严肃到铁青。在代号成员集会的酒吧里,这样的言论无异于自杀宣言。
久川埴听话地住了嘴。琴酒不容拒绝地将他手里的鸡尾酒抽走,目光在他微有醉意的脸上停顿半秒,稍稍柔和了语调:
“下次新年前夜,很可能就能在别馆里与你见面了,这次会面,本便是提拔的预兆——别任性。”
他指的是组织高层每年一次的团建活动,由boss亲自召集成员,安全上也在他最信赖的别馆内举行,与会的都是心腹和精英。
大概就是某种表彰一类的东西,乌丸莲耶亲自慰问各人手下情况——虽然以他的控制欲而言,根本没有这种询问的必要。总之,是除了情绪价值外毫无实际作用的东西。
久川埴不太感兴趣,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新年前夜……我还想去东京看看花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