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越愣住了,手臂上能感觉到鳞片温润的热度,从皮肤传进血液,最后流入心脏。
“本来回去就打算撂挑子不干了,但如果是你做老板的话,勉强可以再晚退休几十年吧。”
“承你吉言。”禾音轻笑,最后补了一句,“只是暂时放你那儿,出去以后记得还我。”
不管营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副将过去已然打草惊蛇,云螭大概猜到了什么,安排了几个年轻的士兵从后方把物资送进去,然后问:“回去可能是死路,现在离开,这次不算逃兵。”
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就是死也要跟着将军。”
赶也赶不走,云螭无奈,带着众人前往营地正门。
营帐前黑压压一片,月光照亮了盔甲与兵器,反射出的冷光晃眼,两边的人加起来一眼看不到头,但是很安静,看这架势,像是在和谈。
云螭一行人从树林里出来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看到云螭,云国军队里的人又惊又喜,仿佛一下找回了主心骨。
“将军没死!”
“是将军,将军回来了!”
“太好了将军回来了!”
云国现在的统领是那个时常与太监待在一起的副将,云螭的出现对他而言宛若晴天霹雳,但是看了眼太监后瞬间又恢复镇定,大声吼了句,“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金国的人看到山君面色就不太好了,尤其是金国统帅,一看到他被当做俘虏跟在这一小队人后面,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了,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守个营地都守不好,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他厌恶地撇开视线,问向云国人:“你们将军回来了,那刚才那些话,可还当真?”
“当真,自然是当真的。”
太监忙不迭地应承,随后尖声高呼:“咱家这儿有圣上口谕,云螭,云大将军,收容敌军奸细,延误军情,穷奢极欲,贪污军资,即刻革去将军一职,召回京都查办!”
这话给白清越听笑了。
他们管一个吃草根穿破衣的皇子叫穷奢极欲,一个和众将士同吃同睡的将军叫贪污军资,多大的脸呢!
这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下的令。
很显然,云国自己的兵都不信,由小声的交谈变成了大声的质疑。
和太监站在一起的统领呵t斥:“再敢有异议者,军法处置。”
光是言语威胁还不够,他直接杀了一个质疑的人。
人头落地,那些抗议的声音小了下去,士兵满脸愤愤又无可奈何。
云螭治军严明,极重秩序,军令如山,到头来竟然给这些小人钻了空子。
太监紧接着又换上了谄媚的笑脸,向对面的将领说:“刚才谈的那些仍旧作数,咱家是代表圣上诚心与金国的各位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