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皇帝的诚心在哪儿?”
太监大手一挥就把云螭好不容易夺回来、守下来的地送了出去,“此地,包括后面那两座城,就送给金国,权当见面礼了。”
“至于别的礼物,等使君进京,可以与陛下详谈。”
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明明割地赔款、嫁个和亲女就能解决,打什么仗啊,劳民伤财,本来就国库空虚,倘若这三年云螭不打这什劳子的仗,剩下的军资用来赔款绰绰有余。
云国统领朝后面使了个眼神,“带上来。”
先前过来探察消息的副将被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他被迫跪地,但神情激愤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反而朝地上啐了口,“你们这帮孙子,我呸!”
三年,无数弟兄用血筑起的防线,这些人竟然说放弃就放弃!
他们他妈的还是人吗!
太监早就看他不顺眼,一脚踹在他脸上,随后用他威胁云螭:“云大将军,啊不,九皇子,您如今是戴罪之身,不要让咱家难做。”
云螭目光沉静,脸上透露出了看透一切的坦然。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徒然,他们没想让他活,他知道。
他遥望了一眼守护三年的边城,第一句说出口的话是:“她人呢?”
这个她问的是谁彼此心里都清楚。
坐实了他色令智昏,宠幸奸细的罪名。
金国将领眯起了眼睛,而云国这边却只觉得荒唐。
太监没好气道:“死了,烧死了。”
云螭却是笑了,很浅的一个弧度。
没有连累她。
“九皇子,请吧。”
云螭回头,带着歉意对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说:“连累你们了。”
他没有为他们求情,他太了解自己那些父兄了,斩草除根,他们不会留下活口的,开口只会加速死亡。
追随他的人满不在乎道:“将军说的什么话,没有你大家伙早就死了。”
他们不怕死,只是为将军感到不值,战士不死在沙场,却因平白无故的猜忌和小人暗算倒下,恨自己效忠了不仁之君。
金国统领打心底佩服这位云将军,亲自下马,指挥人为他让出了一条路,等到云螭经过时指着山君问:“这个人,能否交给我们自己处置?”
语气很有礼貌,比对待那个太监礼貌百倍。
云螭朝他颔首,随意道:“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