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曾经真的出现过那两个男鬼吗?”
乌兹仔细地思考了一下,“鸦觉得,应该是有的。”
“所以,鬼呢?”禾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不是说让鬼魂飞魄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吗?为什么副本里只有员工这个阵营的鬼呢?现在的那两个男鬼,只是班主创造出的傀儡而已。”
“这个啊!”乌兹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语调激昂:“原来你在疑惑这个,鸦一定要给你好好讲讲!”
禾音看出了它的兴致,摇了摇头,阻止了它想长篇大论的心:“现在不合适,副本剩下的时间不多,先讲最重要的,其他的那些等出去以后再说吧。”
乌兹又蔫了下来,“好吧……总的来说,就是副本在开放给活人前会先开荒,以前那些老牌高危副本是由……咳……”
它顿了会儿,小眼睛偷偷瞟了眼禾音的反应,见她脸上没有异色后才继续。
“冥途的创始人清扫掉部分不安分鬼怪,核心鬼怪臣服以后才开放的。现在的冥途应该也是这个模式,不过鸦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搞这些,毕竟把鬼怪弄得魂飞魄散确实是罕见的能力。”
“这样啊。”禾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开荒是这个意思。
“对了,现在负责开荒的那个人你也见过的。”有关冥途现在的各种事项,禾音大致从员工手册上了解过,开荒由维检部部长负责。
“嘎,谁啊?”
“那个冤大头,也是你嘴里的狗东西。”
“……”乌兹脑中闪过了那个白毛的脸,干巴巴地说,“那他应该还挺不好惹的。”
“好不好惹的无所谓,不要赖账就好。”禾音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有任何退缩之色。
她顺带问了一句:“既然会有开荒,为什么副本还有野生鬼怪的存在呢?”
乌兹解释道:“副本毕竟是死人的地方,是死人怨气凝聚成的世界,野生鬼怪就是副本最本质的恶凝聚成的实体,与副本共存,你见过的,红福旅馆里的那只野鬼就是恶念源头里色欲的化身,即使把它杀了,魂飞魄散了,只要副本还在,它就会再生,这个没办法避免。”
“原来如此,好,我知道了。”禾音直视它的眼睛,问它:“魂飞魄散这么难的事,为什么我的骨头能做到?”
乌兹挪开视线,“咳……鸦不知道哦。”
她看了会儿乌鸦,没有再问下去,抬头时突然看到了从木楼出来的一行玩家。
只剩四个人了,还是分了团体,陈知夏和三叔站在一起,和短发女人之间隔了段距离,有孤立和远离她的意思。陆弛则照常走在最后,谁也不搭理。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气氛紧张,四个人谁都没发现树下的禾音,径直走进了练戏场里。
现在离下午的练戏还有段时间,这些人这么早回来,想必会讨论些什么,禾音站起身,轻松道:“走吧,去听听这些人得出了什么结论。”
乌兹点头,它也想去看乐子。
她们才刚进门就听到了短发女人气急败坏的叫喊声:“现在的线索不是很明确吗,是班主棒打鸳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甚至还把知情人都杀了!”
陈知夏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你不觉得这个线索太明显了吗?”
“哪儿容易了?不是有鬼在混淆认知吗?何况那两个鬼没把事情说完就被班主吓走了,很符合和他们说的情况!”
她追问:“祠堂的情况呢?这条线索你又怎么解释。”
“这还不简单,那个黑色的、满身符文的铜像代表了班主,那些木偶就是被他害死的弟子,木偶想要复仇,所以挣脱束缚离他越来越近。”
短发女人笃定地说:“事实不也是这样吗,被班主害死的弟子想要我们帮助他们解脱,我们把事实通过阴戏演出来,不就是帮他们解脱!”
禾音一字不漏的听完了她的推论,
数代对了,公式全错。
短发女人还在催促其他人做决定:“今天晚上阴戏里的主角就要自杀了,死了主角不就等于这戏要落幕了,哪儿有时间给你们怀疑这儿怀疑那儿的!”
她说的不错,谁也不知道今晚这场戏结束后还有没有别的戏,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陈知夏心情无比沉重,没再问下去。
场上又陷入了僵局。
短发女人心底烦闷,余光瞥见了悠然坐在石凳上的禾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倒是轻松!”
“也对,今天晚上注定要死的人,她还能做什么,安安静静等死吧。”
禾音:“……”
她朝场上的人抬了抬下巴,唇角勾起,目光挑衅。
“别丢人现眼了,就你那个推论,人家活的肯定比你久。”
陆弛懒散惯了,向来下本的时候就不喜欢自己出力,但这次短发女人的推断过于离谱,队友的脑子又实在……
陈知夏和三叔傻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之前他们对她的那些话有过怀疑,但都没坚持,反而被她说服了。
他叹了声气,“我还以为她那套说法只能骗骗她自己,没想到啊,这你们都能信。”
线索,是一条没用的;鬼话,是一句不疑的。
短发女人气极反笑:“好啊,那你倒是来说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陆弛耸了耸肩,直白道:“不知道,线索不够推不出来。”
“呵,你有什么用?”短发女人根本不想搭理他,转身继续劝三叔和陈知夏,“你们可想好了,时间不多了,是听我的先试试,还是要听他一个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