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偶还是按照早上的阵仗摆的,禾音穿过密密麻麻的木偶,径直走向铜像。
期间,武一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脚,捏了一把汗。这路窄,禾音不可避免地碰倒了一个木偶,在落脚的瞬间,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没忍住把心底的话喊了出来:“祖宗诶!”
这声音,要多紧张有多紧张。
禾音落脚的动作偏移了一度,没踩着木偶。
武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拍着自己快重新跳动的小心脏,心有余悸道:“还好没踩到,不然按咱们本现在的财政情况,再搞坏一个木偶,咱们的工资都不一定发的下来。”
和钱有关的话题触发了乌兹的神经,它不解地问:“这不是个大副本吗,为什么听上去这么窘迫。”
禾音瞥了眼被自己弄断的木偶,又想起了乌兹几脚踢坏的监控,但笑不语。
这怎么能怪她们呢,是班主自己要求她当无间道的。
随后,她重新观察了一遍贡台。
之前的关注点一直是铜像和木偶,可这儿是祠堂,理应放着梨园传承用的东西。
铜像前的贡台上东西不多,正中一个香炉,两旁各放了盘贡品,上边放的是传统糕点,刚换上的,还有热气。
这铜像吃的比玩家好。
贡台和铜像之间隔了块不大不小的空隙,大概一掌宽,这一块的地板被桌布覆盖住了,禾音用脚挪开了些,地板上有印子,常年放东西留下的印子。
她没有忌讳,弯下腰掀起桌布,掩着鼻子钻进了桌子底下,这地方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不算脏,也没什么灰。
这底下别有洞天。
桌布遮挡下是一排整齐的木架,一列一列的陈放着黑色牌位,从梨园第一任班主到第十二任班主的牌位,没有生卒年份,只有姓名和任期序列。
“咦——”乌兹发出了鄙夷的声音,“梨园这种地方不是最重传承的吗,把这些祖师爷的牌位藏在桌子底下,真是好弟子。”
禾音摇了摇头,这东西原来的位置不是这儿。
木架下边的几个支撑脚边缘粗糙,有被锯过的痕迹,加上之前地板上的印子,这木架原本应该是放在铜像与贡台之间,每天早上与铜像一起接受弟子香火。
相公爷在上,祖师爷在下。
底下的线索找的差不多了,禾音扶开桌布想出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密密麻麻朝自己涌来的木偶。
这些木偶全动过了,离她很近很近,只有咫尺距离,最前面的几个木偶手臂越过蒲团,短粗的手臂和她的眼睛只隔了不足一拳远。
禾音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嘎?”
乌兹有些懵,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动了,它看了看前面的木偶,也没有很吓人啊。
武一又惊又喜:“不会吧,真的吓到她啦??!”
“我就说嘛,就是得试试,看吧,她也不过如此!”武二咧着个大牙,骄傲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