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面露嘲讽:“哥们,别不懂装懂,这种消息可不是说着玩的,大家都是下低级本的人,哪儿接触的到上面那些人,别揣着糊涂装明白。”
梁宗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双手抱胸看着计一舟,嘴角噙有意味不明的笑。
听他们提到这个,乌兹突然想起了件事,扑腾着翅膀对禾音说:“你的手环不是可以查看玩家信息吗?看看看看,这匹独狼什么来头啊。”
“你取外号的速度倒是快。”
禾音手指轻点,随后各个玩家的游戏信息出现在了她眼前,六个玩家头顶都是最初级的绿光,颜色很浅,唯独这个叶一舟顶着深蓝色的光,隐隐有发紫的趋势。
这是公司给玩家定的身份标识,只有工作人员能看到,五个等级,刚进入游戏的新人是白色,随着场次和积分的增加会逐渐变成绿色,再后面分别是蓝色、紫色,最后面是金色。
整个冥途的游戏里玩家最大的群体在绿色;蓝色属于佼佼者,已经能称得上是高玩了,紫色凤毛麟角,而金色则是巅峰,意味着玩家复活在即,即将脱离游戏。
实时更新的员工守则中有说明,目前冥途数以万计的玩家中,金色玩家只有个位数,紫色玩家尚不足百人。
这个叫计一舟的,可以算得上是玩家里最顶尖的那一批了。
“嘎,王者下青铜局炸鱼。”乌兹飞到了他面前,想近距离观察这个罕见的高玩。
就在此时,计一舟突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恰好与乌兹的豆眼对上了,乌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滚回了禾音身边。
禾音拎起它的脖子,调侃:“这么怕他?你不是还开着隐身吗,他又看不见。”
乌兹梗着脖子狡辩:“鸦这不是怕,鸦这叫谨慎!”
她轻笑:“好好好,谨慎。”
计一舟无视几人明里暗里的嘲讽,视线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刚才那种强烈的被注视感,消失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高玩的事说到底也和我们无关。”
说罢,牧柏瞥了眼墙上的钟,“快十二点了,副本里的夜晚都不安全,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起来找线索。”
粉外套迟疑:“我们真的要一人住一间吗?感觉这样好危险,而且那个老板娘分的房间还把组队进来的人都隔开了……”
黄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也可以和别人住,前提是愿意冒触犯禁忌的险,要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听老板娘的话最安全。”
“老板娘老板娘,依我看这个老板娘的嫌疑最大。”粉外套跺了一下脚,嘟囔着离开了,“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什么运气遇上这种奇葩……”
“他们这不是什么都没讨论出来吗。”乌兹不理解地嘎嘎乱叫。
禾音笑吟吟地说:“这不挺好的吗。”
乌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戏看完了,你要干活了。”
“……别吵。”
正经工作
深夜。
黄毛刚洗完澡,哼着歌换上睡衣,用手擦去镜子上的一层水雾,凑上去,侧头欣赏自己浴后的面庞,他摩挲着下巴,自我陶醉:“啧,这眼睛,这鼻子,这脸,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完美的男人。”
“开玩笑,就我这张脸,什么女人不喜欢?小样儿,嘿,要什么欠条,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可都看见了,在偷偷瞄我呢,还朝我笑,唉,我都懂,老公面前不能暴露,所以你才故作冷淡,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隐身进来的乌兹长大了嘴巴,没听完就恶心地“哕”了出来,它受不了了,翅膀扑腾出残影,结果一头扎上了白墙。
乌兹撞得眼冒金星,晕晕乎乎打着转从窗户口飞出去,艰难地找到了禾音。
黑暗中,禾音稳稳地接住了朝她扑来的乌鸦,“怎么了?”
“太恶心了,鸦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乌兹拼命地摇脑袋,想把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都摇出去,本就晕眩的脑袋更加难受,“不能说……太恶心了,不能说出来恶心你……”
禾音轻轻地抚了一下它的头,把它揣进了口袋里,然后走到黄毛房间门口,蹲下身从门缝里塞了一张小卡片进去。
乌兹缓了过来,在口袋里钻出头,“这不是你之前从这些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吗,怎么又塞回去了?”
禾音理所当然地说:“线索物品当然要送回去啦。”
“那你干嘛多此一举拿出来?”
“你难道不觉得这些小卡片在夜深人静的偷偷塞更符合逻辑吗。”禾音一下一下地拨动手里的那迭卡片,若有所思地盯着木质地板看了很久,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仓库里好像有支改字笔。”
“嘎?”乌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傻愣愣地应了一声。
“养鸦一日,用鸦一时,乖,替我去把那支笔拿来。”
乌兹还没反应过来,骤然听到后面那句话后不假思索就扇起了翅膀,刚飞没多远,它的脑子终于上线:“为什么要鸦去?”
禾音用指腹轻柔地摸了摸它的头,温着嗓子说:“乖,就当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乌兹尾巴毛拢在了一起,整只鸟都羞了,乐的找不着北,屁颠屁颠就往仓库里飞。
道理鸦都懂,可是她真的好温柔。
没一会儿,它衔着改字笔回来了。
【用处请直接参考道具名称,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小发明——创意设计部】
禾音从那迭小卡片中抽出了六张,依次涂改掉同样的信息,做完这一切后,她拍了拍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乌兹,“想什么呢,这是正经工作,走吧,塞卡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