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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才人?”元景年按了按额角,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宫中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她哪有这个本事,将这话传的沸沸扬扬?背后定有人在其中兴风作浪,继续查,这个婢子平日里与谁有来往,一五一十的朕都要知晓。”
刘亓闻言一愣,此事这个婢子已经认罪,涉事的宫人都被拉去慎刑司打了板子,宫中也必不会再传出什么对昭婕妤不利的话,未曾想到皇上竟对此事如此重视,还要继续刨根究底。
“是,皇上。”他恢复了平日的神色,恭敬应道。不论如何,此事是他疏忽,皇上既然发了话,他必然还要再细心审问一番。
“嗯,去吧。咳咳咳咳咳。。。。。。”元景年点了点头,一时压抑不住胸口泛上的咳意,脑袋也被扯着有些发痛。
刘亓忙倒了一杯温水,递了上去。
接过杯盏,元景年灌了两口进去,勉t强忍过这一阵不适,准备将杯子放下时,忽而眼前一黑。
“皇上,皇上,御医,快去请御医过来。。。。。。”
林御医从内室走出来,看向一旁候着的刘亓,神情严肃,“刘公公,上回我便说了,皇上病情是因为休息不善,又在外受了风寒的缘故,不得劳累过度,需要安心静养。方才我给皇上诊治便知,他这些时日安眠甚少,心思郁结,又劳累过度,这才加重了病情。这风寒之症,虽说并非什么大病,但一直这般拖下去,恐成大患啊。我这便去给皇上重新开个方子,依着这个方子,皇上早晚各服一剂,但此药只能缓解症状,皇上还需自己上心,多加修养才是,刘公公还是要在一旁多劝劝皇上才好。”
“是是是,辛苦林御医了。”刘亓听着林御医的话心里发苦,他也是日日都劝,奈何皇上他不听啊。
皇上身子素来康健,这回因着那日在长乐宫与昭婕妤置气,穿着单衣冒着雪走了一路,又一夜未眠,次日再为昭婕妤亲手折了红梅沾了寒凉之物,这才起了病症,偏偏皇上自己又不上心,一边喝着药,一边还操心朝事和昭婕妤,这病可不是越拖越严重了。
他本想告知昭婕妤此事,昭婕妤若是知晓皇上是因她的缘故生病,定会心软同皇上和解,二人和好如初,皇上这病自然也就好了,但偏偏皇上下旨不准告知旁人,一直硬生生地拖到了今日。
他看了一眼内室,眉头紧锁,剁了跺脚下定了决心,吩咐人照看好皇上,便朝宫外走了出去,步伐越来越快,到后面甚至小跑了起来。。。。。。
额头上传来一阵凉意,周围是让人安心的熟悉香气,元景年一阵久违的舒适,仿佛连日的病痛都减轻了几分。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声音有些模糊,像是从远处飘来一般,他皱了皱眉,想要听清此人在说什么。渐渐地,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一道这些时日不断萦绕在脑海中的声音,“皇上,皇上,您醒了吗?”
元景年的心猛然一颤,挣扎着睁开眼睛,视线逐渐凝聚,眼前是女子那张带着紧张和担忧的脸,“你怎么来了?”
第101章诉情
沈骊珠将手上用温水沾湿的帕子递给一旁的宫人,关切的目光从皇上脸上移开,垂眸道,“臣妾听闻皇上身子不适,心里有些担心,故而自作主张想来看看皇上。”
“胡闹,咳咳咳。。。。。。”闻言,元景年皱了皱眉,忍下一阵咳意,脸色因咳嗽而显得更加苍白。他强忍着不适,目光透露出对女子的担忧和责备,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决断,“你怀着孩子,若是被朕牵连了如何是好?刘亓,送昭婕妤回去。”
“皇上。”刘亓走上前,脸上带着犹疑,还想开口再劝说两句,便被皇上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咳咳咳。朕不是说了此事不必对外提起,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连朕的话都不放在耳中了,咳咳咳。。。。。。”元景年一时气急,眼神也带着几分凌厉。
见皇上动怒,刘亓不敢辩解,直直地跪在了一旁,此事的确是他自作主张,皇上若有责罚也是他当受的。只是他实在是对皇上不爱惜自己身子的行径无可奈何,只好去长乐宫同昭婕妤求助了。
“皇上为何不让刘公公告诉臣妾?难道臣妾便在皇上心中便这般无用么?更何况,皇上是因为臣妾才。。。。。。”沈骊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指尖泛起微白,泄露出心底的一丝不平静。
元景年闻言,心中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抬头望向坐在身侧的女子,只见她眼眶微红,眸中泛着水光,却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他不由得心里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揪住,让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卿卿,朕并无此意。咳咳,朕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不愿你因此伤神。”元景年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伸手去擦拭女子的脸上的清泪,却一时有些力不从心,只好伸手握住女子的手,“听话,你先回去,朕并无大碍,待好些了一定去看你。”
沈骊珠见他如此,心中的担忧与自责更甚,若非是刘亓今日去长乐宫,她恐怕此时还被梦在鼓里,对皇上的病情一无所知。若非她那日一意孤行惹皇上生气,皇上怎会大半夜的冒雪回御书房,感染了风寒?
此时,望着皇上苍白中带着潮红的脸色以及那双依旧布满关怀的眼睛,她更是心疼如被利剑穿过。皇上生病的这些日子,明明自己身子不适,却还时刻顾及着她的感受,不仅吩咐人去彻查了宫中谣言,还不忘让司衣房给她做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