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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不如在御医院的案例上和这个婢子的住所搜查一番,此事便一清二楚了。”沈骊珠忽而开口道。
“将人都带下去审问,去查。”元景年看了沈骊珠一眼,神色有些不明,转头看向刘亓吩咐道。
刘亓将静鸢和伺候大皇子的乳母、宫人都带了下去,不一会儿,殿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痛哭声和板子打到人身上发出的闷哼声。
殿内一片寂静,沈骊珠有些不安地看向御医正在为大皇子诊治的偏殿。
不一会儿,刘亓拿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淑妃,眼中显露出了几分惊色,“回皇上,奴才方才带人去查看了御医院拿药的记录,上面记录每月去拿药的正是静鸢,另外。。。。。。”
见刘亓吞吞吐吐的模样,元景年皱了皱眉,“还有什么?”
“回皇上,另外,奴才在静鸢屋子里找到了些东西。”刘亓走近两步,将手上的箱子打开,里面摆着一些不知名的杂物,一些粉末状的药材,一个带着血渍的帕子,还有一包安神药。
虽说不知这其余的东西是什么,但这安神药为淑妃身边的静鸢所拿看来是证据确凿了。
只有淑妃看到箱子中的粉末状药材时,脸色突然大变,即刻开口道,“静鸢竟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般事出来,臣妾自认有失察之罪,请皇上降罪。但静鸢毕竟伺候臣妾良久,此番罪无可恕,还求皇上留她一个全尸。”
“淑妃娘娘还真是心善,对待从小伺候到大的婢子,一句话便要了她的性命。”婉婕妤嘲讽道。
“静鸢谋害皇嗣,自然是犯下了大错,虽说有多年主仆之谊,但本宫也不会在大是大非面前偏袒于她。”淑妃垂眸,语气凛然。
婉婕妤见淑妃这般模样,便知淑妃今日是要咬死此事为自己的婢子自作主张了,但经过此遭,恐怕皇上也知晓淑妃待大皇子并不上心,会将大皇子交予其他妃嫔抚养了,便只冷笑几声没再多言。
淑妃突然口风大变,咬定此事是静鸢所为一时之间倒让沈骊珠有些奇怪,分明此事还有疑点,比如伺候大皇子的乳母和宫人并未亲手从静鸢手中拿到安神药,再比如静鸢的神色也不似作伪,为何淑妃这般迫不及待便想让静鸢认罪,还是死罪呢?
她看向刘亓手上托着的箱子,里面摆着零零碎碎的东西,不过那些粉末状的药材让沈骊珠一时倒是有些眼熟,“这箱子中的这些粉末状的东西是什么?那帕子上是沾了血么?为何和这安神药放在一起?”
“估计是这婢子平日里捡到的些杂物吧,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淑妃紧了紧手心,故作镇定开口道。
“拿上来,给朕瞧瞧。”
听见皇上吩咐,刘亓看了淑妃一眼,将东西拿了上去,低声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皇上瞬时眼神一凝,看向淑妃,“你确定不认识这些东西?”
“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这婢子的东西,臣妾怎么会识得?”淑妃抬眼,正色道。
“那这红颜是凭空出现在你婢子手中的不成?”元景年起身走到淑妃面前,低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戾气。
沈骊珠一惊,怪不得她看那些粉末这般熟悉,竟然是红颜。按照方才人所说,这红颜是淑妃当时给丽修仪的,若说在淑妃宫中找到此物也不足为奇,但却今日偏偏从一个婢子的住所中翻了出来,这般留人把柄之事,淑妃怎会如此不谨慎?这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儿被人发现一般。
“什么红颜,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淑妃摇了摇头,眼神中显露出几分茫然。
“将那个婢子带来。”元景年冷笑一声,不再看淑妃。
沈骊珠暗道淑妃是慌了神了,分明上回方才人中毒时,她还将蘅芜香拿着说被人掺了红颜,丽修仪想要谋害她和大皇子,此刻竟装作了一副不知红颜为何物的模样。
刘亓拖着静鸢上殿,她此刻发丝凌乱,双腿无力地拖在地上,身上布满血痕,很显然方才是被人用了刑了。
“你可认得此物?”刘亓将箱子拿过来,放到静鸢的面前厉声道。
静鸢看清箱子中的东西,神色大变,忙不清不楚的叫喊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婢子冤枉,婢子不知道,婢子没做过,娘娘,救救我!”
“这便是从你屋内找出来的,你说这不是你的东西,那是谁的?”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在我屋内,是有人陷害我,娘娘,救救我。”
见静鸢只知道向淑妃求救,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刘亓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正想吩咐人继续用刑时,便听见皇上冷声吩咐,“将人带下去,把殿内打扫干净。”
沈骊珠闻见血气便觉得有些反胃,忙捂住了嘴,干呕了两声。
元景年见女子难受的模样,心中一时愧疚没有注意到她,边将案边的茶水递给了她,一边温声道,“朕先派人送你回去。”
沈骊珠用茶水压下胃中的酸水,忙握住皇上的手,开口道,“多谢皇上,臣妾无碍的。大皇子如今病危,臣妾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也放心不下。况且,臣妾与方才人交好,若这红颜一事别有隐情,臣妾也想知晓一二。”
看着女子渴求的眼神,元景年皱了皱眉,又吩咐人给她换了一杯茶。
沈骊珠缓了缓神,她没想到今日之事竟然还能牵扯到红颜一事,“皇上,当时方才人中毒一事最终查出是丽修仪所为,虽说丽修仪和当时行事的婢女已亡,但是丽修仪的婢女怡佳还在宫中,不如将她寻来询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