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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婕妤一顿,面色镇定,又行了一礼道,“回皇上,臣妾今日凑巧请了两位值夜的御医给公主诊脉,听说大皇子有碍,便带着御医过来了。”
“是啊,这还真是凑巧了,偏偏这两位值夜的御医都被婉婕妤给请走了。”淑妃语气有些不好,冷眼瞧了婉婕妤一眼。
见一位御医从内室出来,元景年没再纠缠此事,“大皇子如何?为何突然起了高热?”
“回皇上,微臣方才给大皇子扎了针,高热略降了些,至于缘由,臣还需细细查探一番。”御医脸上起了些汗,低声道。
“大皇子倒是十分乖巧,不知平日里淑妃娘娘是用了什么法子,臣妾的静宜若是身子不适总是哭闹不止,让人担忧的很。”婉婕妤突如其来出声念叨了一句。
“让人哄着便是了,婉婕妤不如好生教导一番自己宫里的人。”淑妃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没好气道。
不想,御医听了婉婕妤的话脸色一变,想起方才诊治时,大皇子昏睡不醒,似乎不大寻常,开口便道,“请问淑妃娘娘,大皇子今日可是吃了些什么?”
“大皇子不足一岁,自然是吃乳母的奶水了。”
“去将伺候大皇子的乳母和婢子带过来。”元景年听出了御医的语气不对,即刻朝刘亓吩咐道。
第090章事发
不一会儿,神色惶惶的乳母和几个婢子被刘亓押着到了殿内,跪在了皇上面前。
“怎么回事儿?”淑妃见底下的几个人脸色不对,心下一颤,连忙问道。
刘亓神色肃穆,拿出一个奶瓶和小碗,里面还余下了些许奶渍,恭声答道,“回皇上,娘娘,奴才方才去寻大皇子乳母时,见此人在几个婢子的遮掩下行迹鬼鬼祟祟想往花盆中倒些什么,便将其押了过来,从她袖口中找到了给大皇子喂奶的奶瓶和碗勺。”
不待皇上吩咐,御医将刘亓手中的奶瓶和碗勺接了过来,从中倒出了一些余下的奶水,嗅了嗅,神色一变,“回皇上,这奶水中掺杂了安神药,恐怕大皇子此番高热是由于食用了过量的安神药所致,请皇上容臣重新给大皇子诊治。”
元景年闻言面色铁青,便是他不通医术,也知晓小儿不能食用安神这类的药物,挥了挥手让御医重新进去给大皇子看诊后,他便眼神凌厉地看向地下的几个婢子,“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给大皇子喂食安神药的?”
淑妃脸上顿时也有些不好,看着底下的人怒道,“还不快说?”虽说她平日里不怎么看护大皇子,但也不曾苛待过他,竟被这些胆大的奴才闯下这些祸事来。
乳母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看了淑妃一眼,又看向周围的婢子,浑身发颤,一副要晕倒地模样,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分明先前按照那位说的分量大皇子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起了高热呢,这可怎么办?
“回,回皇上,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是按吩咐行事,是淑妃娘娘说,说大皇子哭闹不止,扰了她休息,让奴婢们想法子让大皇子安静些。”
“原是如此,淑妃娘娘倒是一副慈母心肠,没想到大皇子这般安静竟是淑妃娘娘的功劳。”婉婕妤轻笑一声,开口道。
“闭嘴。”淑妃顿时有些慌了神,她是吩咐过宫人好生哄着大皇子,让他不要整日哭闹,但是她可没有吩咐过人要喂大皇子安神药,这点分寸她还是清楚的。
她抬眼瞧见皇上眼中的厉色,顿时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臣妾,臣妾没有吩咐过让宫人给大皇子喂安神药,皇上明鉴,臣妾万万不敢如此啊。”
见皇上看着她陌生的神色,她又转头冲底下的人吼道,“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乳母和底下的婢子看着淑妃这副模样,一时也慌了神,忙道,“婢子们也是听娘娘的吩咐才给大皇子喂了药啊,这药还是娘娘的贴身婢子亲自给的,不然婢子们怎么敢这样做?”
“淑妃娘娘莫不是贼喊捉贼,一个乳母,几个婢子,哪里来这么大胆子能瞒得过手眼通天的淑妃娘娘呢?”婉婕妤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心里只觉得痛快。
“是你?是你指使她们做的?本宫说今日你为何这般凑巧的过来了,一定是你让人陷害本宫。”听见婉婕妤的冷言冷语,淑妃抬起手指向她,愤恨道。
“淑妃娘娘这话,臣妾怎么听不明白,臣妾和淑妃娘娘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娘娘?再说了,这几个婢子可是亲口说了,安神药是您的贴身婢子给的。”婉婕妤直直地望向淑妃,分毫不让。
“够了,都给朕闭嘴。”元景年瞥了一眼婉婕妤,又看向不知所措的淑妃,开口道,“说,是谁给你们的安神药。”
乳母和几个婢子对视两眼,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回皇上话,是,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婢子静鸢姑娘。”
正在一侧扶着淑妃的静鸢闻言大惊失色,“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们安神药了。”
见静鸢出言反驳,几个婢子以为她是要将罪责都推到她们身上,忙道,“静鸢姑娘,分明是你同我们说让我们想法子喂大皇子些东西,让他不t要哭闹,之后第二日便在偏殿里出现了安神药,不就是暗示我们用这些药么?”
静鸢,静鸢百口莫辩,她是说过这几句话,但那时她不过是在这些婢子面前耍威风,随口之言罢了,至于安神药,她更是毫不知情,“娘娘,婢子冤枉啊,婢子没有做过。”
淑妃一脸狐疑地看向静鸢,别说,这事儿就静鸢这个脑子还真不一定能做出来,真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