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也不再问我怎么了,而是温柔很耐心地跟我说话,他一向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就说隔壁的大爷半夜出门,被他老伴以为是夜里私会哪个老太,结果竟然是去钓鱼。
又说对门有两个奶奶为了同一个广场舞伴吵起来,还上了本地新闻,他们医院被患者投诉,说给他治疗脱发的医生是个地中海秃头。
薛泽就这么说着,我就这样听着,昏昏沉沉间,我又睡了过去。
回家
再醒来,雪已经停了,太阳也被厚厚的云挡住,我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下午四点了,纪晏礼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
我不想再去管了,我只想赶紧离开a市,回到丹镇,回到我和薛泽的家。
我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门铃声音,我强撑着身体走过去把门打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用力拥进怀中。
“我来了……我来了,老婆,你别怕,别怕……”
我愣在原地,直接没反应过来,“薛泽……”
“在呢!我在呢!”
“薛泽……”
“我在。”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薛泽关了门,抱着我回房间,下巴在我额头蹭了蹭,又仔细给我检查了手脚胳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我呆呆看着他的样子,又一把抱住我,似乎是心有余悸道:“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他捧着我的脸,摸了又摸,在他温暖的掌心下,我终于恢复正常,可能是来得突然,薛泽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你怎么忽然来了?不上班吗?”
薛泽帮我暖着手说道:“上班哪有老婆重要啊,我就一直不放心你一个人出远门,你这个小糊涂蛋没有我跟着把自己丢了怎么办?”
我有些羞恼,“你才是糊涂蛋!”
我故作生气,去挠他痒痒,薛泽也反击,我俩滚在床上嬉闹起来,薛泽力气比我大,一下子就把我禁锢在怀中,将头埋进我脖子里。
他忽然不说话了,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我问道:“怎么了?薛医生?”
薛泽摇摇头,道:“以后你去哪都把我带上好不好?我怕我不看紧点,你走丢了怎么办?你被别人拐走怎么办?”
我顿时明白,薛泽竟然就知道了?
他太了解我了,我从来都是一个冷漠的人,所有的感情与热血全都给了纪晏礼,却被他的冷漠与忽视浇灭,这世上,除了他我已经不会再有强烈的情绪。
这些,薛泽是知道的,五年来,在他的陪伴下,我将我和纪晏礼的事情都告诉他,告诉他,我这个人多么的糟糕,做的事情多么令人讨厌。
那时,说完这些,我都没哭呢,薛泽的眼睛就红了一圈,抱着我闷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骂自己。
说他应该早点来a市,回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看到我抓着手机等那个人渣男朋友的消息时,就该跟我相认,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我带走,这样我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