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梅麟此前根本不会过问,光补贴仇家,他便不知道用掉了多少……
他此时只恨,当初听了和叔的劝说蛰伏起来,没真的给那卫贱人一尸两命落下胎去…如今,怕是要没机会了…
梅辞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也听不进他们之间的龌龊,小郎君嗓音尤带喑哑,不过勉强挣扎出面庞,远远的朝着仇锦的方向开口,也不曾惦记别的:“姑姑的信,还给我!”
他哑声诘问,头一次学着无理,姜枕烛低头看过去,却只觉得心头酸软。
仇锦尚且不曾开口应答,一旁卫楚卿倒是硬着头皮擡头,低声颤颤的呈上了库房的钥匙。
“殿…殿下,梅府库房钥匙在此,若主君昧下了大公子的东西,应当也都在此处了…”
姜枕烛朝身旁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呈露和红眼睛的月白即刻便拿了钥匙,带了不少人手去翻。
姜枕烛又吩咐人去搬了椅子出来把梅辞安顿下。
小郎君绷着一张小脸,眼睛尚且看着呈露去的方向,殷切切的带着期盼。
也幸亏仇锦只不过把信随手收在一块,并没有真t的放在心上过。
于是月白不久后便端着一个小木箱急匆匆跑了回来了,里面信件码的整整齐齐的两摞。
梅辞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追过去查看,一边是被扣下,姑姑曾给他的来信,另一边则是原本该寄出的,仇锦竟每次都好好的收着了,也不知抱了什麽变态的心思。
情绪隐隐崩溃的梅辞被人先带回了自己的院内歇息。
也幸好因他当日是被帝卿带走,梅府没人敢荒废他的住处,反而日日打扫,收拾的勤快。
呈露陪着梅辞月白一起,替主子收拾之余也默默数了信,本该收到的和本该寄出的,加起来一共是二百四十三封……
消息递出去,没多久前院便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大概是怕梅辞听见,仇锦没叫几嗓子就被人拿布塞紧了喉咙,只剩面上的痉挛扭曲避无可避。
“二百四十三下,尊夫郎的双手不一定保的住……”
姜枕烛坐在梅辞方才的位置上懒散开口,事实上,不过几棍子抽下去,仇锦那双肆意妄为的手便有几根手指失去了控制。
他怕极了,像是此刻又重新感受到恐惧,目光又下意识的放到了梅麟身上。
如今两个人重重的按着他,叫他挣扎无能,甚至连求饶都说不出声。
“殿下尽管惩处!臣…臣绝无二话……”
梅麟打着摆子开口道。
她尚且恐惧至此,更别说没经历过这般场景的梅岑。
父亲几乎要被打死,他却口舌僵住,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怎麽办?难不成叫他去求殿下,又或者去求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