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知道什麽时候起,他无论怎麽做都再也追不上他。
仇锦也攥紧了掌心勾起温和唇角,有心想再周旋两句话,嗓子却仿佛被堵住一样开不了口。
国公府被大理寺彻查的消息完全扰乱了他的心绪,以至于等人缓过神来之际,一旁的梅麟早就一口应下。
国公府已败,长帝卿同孟家中间挑一个,那当然还是长帝卿更盛一筹。
几人交锋之间,梅辞心下最大的包袱便顷刻落地,仿若鸟雀奋力啄破的第一根绳索。
他眼下不由自主的带出一点热意,忍不住再度俯身行礼,开口时嗓音低软含着感激。
“多下帝卿殿下……”
当然要感谢的还有另一个殿下,梅辞不由自己的想起自己临走时对方懒散逗弄的话,心下起了遮掩不掉的一点涟漪。
此事事发突然,殿下竟然当天就要把人带走。
梅辞也只来得及大体收拾了些细软就被带出了府门上了轿撵,至于院里的晋王殿下自是没了蹤影。
中途梅麟甚至想同梅辞说两句话也被衆侍从拦住没插进嘴去,脸上满是难掩的尴尬神色。
家里病弱的长子一跃成为帝卿面前红人。
梅麟开心之余心下也多少有些不安。
罢了,总归辞儿是最听话的,他既是自己的亲子,便是什麽也割舍不开。
这边琼华帝卿刚走,府内衆人便各自生了情绪。
梅麟心情开怀的回去寻自己的娇美侧侍胡闹,另一边的仇锦却是满心的不甘愁绪。
早知道,当年便该一贴药直接将人送走,又或者再狠心些,直接让他葬身在那儿池水里。
只怪当初的自己尚且年轻做不彻底,才留了如此大的隐患。
梅岑那边自是也闹起来,不过几件事之后他也多长了个心眼,只把人都挥退,留了前几日刚调到身边的那位仆侍,又打又骂的好不威风,全把人当作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梅辞作弄。
那仆侍也算听话衷心,一身的青紫还顾及着他的身体,一连串的哄着人。
只等人气顺了不少才装若无意的开口道:“帝卿今日之举也不过被他那副模样蒙蔽罢了,要我说当日落水于他来说还是太轻了些,若被人直接撞破奸情逮在床上,那自是公子想怎麽发落便怎麽发落了。”
他满脸谄媚,似乎也在给人出气一般,梅岑听罢却是上了心,眉头一横饮尽茶盏。
“怎麽说?”
他面色阴狠的开口询问道。
仆侍却是此时才察觉自己仿佛失言,再开口时颇有些胆怯畏惧。
“侍蠢笨,侍只是觉得,那位有幸进了帝卿府怕也不会一直呆在那处,以后定还是要回家的,若届时找个机会喂些加了料的茶水下肚,再随意寻个马夫贱仆把人睡了……”
清浅的尾音被吞进肚子里,仆使面上带出一点暧昧的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