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星坛下面就有一处,叫做怀星窟。”牧真坦陈,“老祭器都封存在里面,只有星见之力才能开启。”
“或许你听过狡兔三窟。你在窟里闭这一关,大概更合适。”
牧真稍加思考,“嗯”了一声。
两人又陷入漫长的沉默。
苍厘此时状态极其饱满,直接进塔都不是问题。他不睡,在黑暗中沉思。他能感觉到牧真的视线,不知人一直盯着自己做什么。总之目前没妨碍,他也不吭声,直到旁边冷不丁来了句:“她为什么叫你小鸟?”
苍厘装没听到。
“我知道你没睡着。”牧真咳了一声,“再不说话我就点灯了。”
这种幼稚的威胁苍厘听了都懒得笑,嘴上却配合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你一定想听,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我的生辰在哪天。”
牧真懵了,“我怎么知道。”
“好,你答不出来,结束了。”
“你耍赖,你也不知道我的生辰。”
“巧了,我还真知道。”苍厘笑了笑,“立秋,风至,露始生。”
他觉出牧真的呼吸乱了。又一阵缄默,牧真蓦地哼道:“那又怎样。你不说,我以后也叫你小鸟了。”
苍厘就莫名其妙。他睁眼瞧牧真,发觉人正肆然盯着自己,视线简直要着火。牧真未想两人目光交错,当下转开脸,蹙着眉,却更理直气壮:“怎么,说不说。”
苍厘眨眨眼,“那是我的乳名,不幸被她知道,喊到了现在。”
牧真略略一顿,居然笑了:“小鸟,挺适合你。”
苍厘瞥见他唇角抿出的小小梨涡,一时无语。
“你不打算睡了是吗?”
“你才不打算睡。”牧真无奈道,“你现在当真睡得着?”
“说得好。司仪的任务毕竟不同。但你有把握,倒不是不行。”苍厘阖目道,“我睡了。”
牧真见他真的要睡,自收拾心情拉好绸被,两臂一支,规规矩矩压住被角。
“我也睡了。”
如何喧宾夺主
天刚翻出点亮来,归垣峰头早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白玉方场东侧有一角楼,较祝坛矮上几分。立于楼墙之上,方场内外形势尽收眼底。
苍厘未想自己在楼上有个座。毕竟场中设下的三百张蒲团,才是专给四方使者的席位。而楼上落座的,除了各家执牛耳者,就是代表塞北、岭南与西凉的三位特遣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