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切的菜还能用么!
“主子,我仔细想过了。”阿彻义正言辞的打断了萧错的话:“那位顾大人功夫卓绝,只有您武艺高强才能压得住,还是您留下暗中探听最合适。至于厨下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柴禾您也不用劈,回头叫阿圆都替您做了!您是做大事的人,尽管放开手去才是!”
“不勉强?”
“一点不勉强。”
“那好吧。”萧错语气中透着失望:“回头得了闲你教教我炒菜。”
阿彻差点给他跪了:“主子,炒菜不好玩,您的身份哪里能炒菜呢,您还是快去吧。”
萧错摆摆手,丢下一句“回头再说”。就于暗影之中潜去了上院。
待他走远了,阿彻才摇摇头,小心翼翼往外院潜去。
傅萦这厢将实话告诉老太爷,老太爷久久不语,半晌方道:“萦姐儿,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只有你我,你不必连我都瞒着吧?”
就知道他不会信!
傅萦无奈的道:“祖父若不信孙女,我也当真没法子了。自从我受了那伤之后,不论是入宫面圣还是在家中见祖母和亲戚,多少人都询问过我,我若真知道遗书上的内容难道会期满?难道被人追问很好玩?”
老太爷沉默,真正有朝一日全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她若是这么回答敌手,对方能信吗?
对方不信,首当其冲倒霉的定不会是知道内情的傅萦,只会是做人质用的人吧?
这么一想,老太爷一下子觉得人都不好了。
“既忘了,那就快些想起来!皇上那里你那日也这样回的?”
傅萦点头,暗自感慨老太爷终于开始关注起家里的事了。
老太爷便道:“皇上那你这样说,未免也太敷衍了些,就不怕惹怒了皇上降罪于傅家?罢了,此事你就尽快回想起来吧,也好应付天家询问。这事儿如此看来还不算完,将来宫中的贵主们定还会问的。”
“祖父说的有理。只是磕碰之后,大夫说我头上有淤血未曾化开,丧失许多记忆,就譬如当日我出事时是在何处身边儿又有什么人伺候都忘了。”
“这不难,回头你去问你母亲处理此事便是了。”他只知道当日事发之地是北郊外傅家的一座田庄,因距离墓地很近,当日丧礼结束之后,使臣与傅家人去田庄里稍作休息,傅萦也就是那时被单独请了去看遗书的,谁都没想到她会出事。
原来是在田庄!
傅萦眯了眯眼,心念电转:“多谢祖父有心,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要想回忆过去之事,首先要做到心思平静才能好生回想。可现在我却整日里担惊受怕的,哪里能够静下心来呢。”老太爷嘴角抽了抽:“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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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粪坑?
“瞧您紧张的,我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想求祖父帮个小忙罢了。”
傅萦那副与他谈条件的模样,让老太爷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在肋骨中间乱窜。
他就联想到不知所踪的老妻平日要对付傅萦这样难缠的人,也着实辛苦了,他如此看得开的都快被气的吐血,何况脾气骄纵惯了的赵氏?
老太爷默默地心疼老伴儿时,傅萦已经大大方方的道:“祖父,如今咱们家里还乱着,着实也没闲工夫待客了,您不如就让赵家的两位贵客暂且先回去吧。整日里都有外男在内宅乱晃,姐妹们做什么都不方便。”
老太爷沉吟片刻,道:“也罢,就依你。”
“还有,祖母若是回来了,您可千万别告诉她我是诓她的,不然她又要开始琢磨怎么将我弄去赵家。”傅萦说到此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悲感道:“我只不过是想为我父亲、叔叔和哥哥们守孝罢了,难道这都不可以?祖母的心思我想祖父您不可能不了解,求您将雕刻的事暂且略放放,多管管家里的事吧。不要平时不管,真正有事了您就怨旁人做的不对。”
“你……”老太爷咽下一口老血。
这是在请求还是在数落?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
“下去!”
“祖父这是答允了?那好,您可要记得您答应的话,骗人的是小狗。”傅萦站起身。
老太爷觉得那股在肋骨缝中乱窜的气已经顶在了腹腔,让他岔了气一般的疼。
傅萦屈膝出去了。
老太爷捂着肚子喘粗气。
屋顶的萧错悄悄地将瓦片放回原处,灵巧舌头舔一圈笑凉了的皓齿。
这个七小姐太有意思了!阿彻还说她除了是个大吃货之外别无是处,根本就是在忽悠他嘛!就算是个吃货,她也是个纯真又狡诈、大方又坦率的吃货啊!
傅萦根本不知方才她与老太爷的对话都入了旁人的耳,更不可能想得到自己在某个逗比心目中的好感度莫名其妙的刷高了不少。
到了院中,见顾韵抱臂斜靠着院门,傅萦接过婢女递来的灯笼迎了上去:“走吧,先回去用饭。厨子这会也当预备好了。”
顾韵颔首:“老太爷怎么说的?”
“也就是问我遗书上的事儿,其实那个遗书上的内容我真的忘了,那次碰了头之后许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她若是能想的起来,早就找到蛛丝马迹了,也不至于这会儿被困扰。
傅萦提着灯笼就要迈过门槛。
谁知正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虎口一震,灯笼提手竟然断了!
写了个“傅”字的纸灯笼落地燃了起来,火苗上窜,一下子燎到了顾韵的裤脚,顾韵反应迅敏的向一旁躲,可裤角还是冒了烟,他忙拍打着,试图将火星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