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厕所是一切小道消息的消化集散地,唐一凡和霍炎每天的新动向理所当然的成为公司厕所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仿佛进了厕所,不把这条讯息反复咀嚼两遍,排放工作无法顺畅进行一般。==bbb
让人不得不钦佩厕所文化的惊人力量。==||||||
霍炎不是没听见别人幸灾乐祸的议论纷纷,但他才没那种斤斤计较的力气,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跟唐一凡说上话,把不愉快抹消掉,回到之前惬意,自在的日子。
“霍炎,你哥找你。”
这天,霍炎跟乐队正在合练新歌,方翎端着给他们的水回练习室,顺便给霍炎带来外找的口信。
“愣着干嘛?你哥在楼梯口等你呢,我让他进来他不进。”
“哦。”打消惊讶,霍炎两手插兜,弓着身子往外走,正好撞进抽空过来看他们的唐一凡的怀抱。“大叔……”
“嘛去?”唐一凡例行公事的淡问。
“我哥找我……”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强化那晚的不愉快记忆,霍炎觉得自己特没脸告诉唐一凡他出去见霍珩,不敢直视唐一凡,低着头,躲躲闪闪的含糊报告。
“等一下你们得出席一个音乐广播节目,给你半小时,最里边的琴房空着,有事跟那儿说。”交代完,唐一凡绕过霍炎进屋。
“哦……”霍炎慢半拍的回应,悄悄回头看看唐一凡跟乐队成员交代稍后行程的注意事项的身影,抿抿嘴唇,没精打采的去见霍珩。
“恨我逼你观礼,是吧?”霍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亲切,伸手想抚摸霍炎的发顶,却被霍炎敏捷的躲开,就跟躲传染病似的。
霍炎别开身子,走到椅子上坐下,也不管上头是不是有沉积的浮土。
霍珩叹息一声,拄着拐跟到霍炎身边,一同坐下。
“恨吧,这样你就能对我彻底死心,重新开始了。”
低头弯腰,霍炎两只脚在地上蹭来蹭去,就是不看霍珩,不出声。
“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弹琴了吧?刚好这儿有琴,再陪我弹一段儿,好吗?”
表面上请求,行动表现出来的却不容拒绝态度,自顾自打开琴盖,双手放在琴键上,弹奏自己最喜爱的曲目——肖邦《幻想即兴曲》。
第一小节流泻过去,霍炎迟疑着加入弹奏,不用试探,直接融合。
小时候,他知道霍珩喜欢这首曲子,于是,他第一首可以独立弹奏的曲子就是《幻想即兴曲》。
然后,他们尝试四手联弹,最经常演奏的,还是这首曲子。
他的少年纯洁的初吻,他的少年的稚嫩器官第一次被触碰,懂得何为肌肤相亲……都离不开这首曲子。
“梆梆梆……”
弹到一半,霍炎狠狠的敲击琴键,破坏掉刚才貌似美好的气氛。
“霍珩,我明白你的意思,从你违背诺言跟我撇清关系,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过去我没有纠缠你,现在更不会。既然你已经结了婚,就应该老老实实做你的居家男人,离我这个恶心的同性恋远远的,免得别人嚼舌根,玷污霍家的名誉。你是霍家的长子,跟我这个野杂种不一样,像你说的,你必须担起霍家……唔……霍珩……你放开我……唔……嗯……”
霍珩的吻突如其来的狂暴的施加于霍炎,霍珩修长,但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桎梏霍炎最初的抗拒,直到霍炎屈服,顺从,才转变为温存的抱拥,细致的品尝。
霍炎小心的回应久违的,来自霍珩的吻,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对不起……”
不想走tat
行李收拾整齐堆放在脚边,霍炎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待唐一凡回家。
他不想搬走,怕寂寞。而且,住了这么久,他早就习惯跟大叔同进同出的生活。
可是,他和大叔之间的气氛不仅没有转圜迹象,反而越发僵硬,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不上半句话,连正眼都对不上一眼,压抑又别扭,忒累,时间长了他迟早得抑郁症。
反正大叔说过,让他住到彻底戒毒,虽然他还没有彻底断掉毒瘾,但基本已经很少发作,他自己也能控制得住,关系又闹成这样,实在没有理由和脸面再赖下去。
再说,他跟这儿待着,大叔好像也不方便带人回来排解生理需要。本来大叔岁数就不小,真要憋出毛病,他也负不起这个责。
他不是不识相的主儿,与其让大叔下逐客令,不如主动告辞,说不定还能最后给大叔落下一个好印象,也算他对得起大叔对他这么照顾。
他不是没良心,谁好谁坏分得门儿清,要没大叔赏识,就没有今天的霍炎。知恩图报不敢说,他真的不想让大叔看着他觉得碍眼。
钟表指针指向十点一刻,紧闭的大门终于开启。
霍炎赶紧上前,离唐一凡三步之遥时,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霍炎措手不及,接连打了几个打喷嚏。==||||||
他说大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敢情出去打野食儿了。
这种味道一闻就知道是个女的,还得是个倍儿狂野,倍儿热辣的女的,不然,不会使用这么张扬的味道。
唐一凡看都没看霍炎,换了鞋就要回屋。
霍炎一溜小跑跟过去,深呼吸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开口。
“大叔,我想搬出去。”
唐一凡一边换衣服,一边看向霍炎,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不是说好等你完全戒毒再搬?”
“我现在好多了,自己能克制住,不好意思再打扰您。我跟这儿待着,您想找人上床都不方便,还得花钱跟外头解决,我觉得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