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决定和辜家联姻,烟荔百万个不愿意,她是不婚主义者,习惯单身的自由散漫,经常陪朋友喝酒泡吧,偶尔无聊谈谈对象,腻了就踹。她够漂亮,也够带劲,追求者排到香榭丽舍大街,但谁都拿不下。
凭他们的背景,联姻只是虚名,方便日后发展家族企业而已,其实都各玩各的,烟荔也这样想,她没有成为妻子的觉悟,更别提母亲。
辜屹言的妈妈曾经告诉过她,自己儿子有病。
真是直白,骂人都这么清新脱俗。烟荔不管他有病没病,反正不是会杀人会死人的病就行,况且相处两个月,辜屹言不像得病的人。
除了不爱说话,他体力精力旺盛得过头,烟荔身体力行。
男人拉开椅子坐下来喝粥,素白的眼皮垂敛,睫毛密密匝匝。烟荔不吃,依旧盯着他,臂肘抵在桌面,手指有意无意地拽吊带,拉起再回弹,拉起再回弹。
他总算分了个眼神,望向她吊带盖不住的地方,凌乱的殷红的斑驳,她故意让他看。
“很喜欢留痕迹?”
语气不善,不仅仅指这里。
辜屹言移开目光跟她对视。
他的瞳孔是最纯粹的黑,如冬日沉寂的海洋,冰凉、不可测,吞噬任何光亮。无悲无悯,无喜无怒,天生泛滥神性,合该令许多人惧怕他。
但烟荔不怕,上了床不都一样。
桌底,她赤脚搭上男人的大腿,就这么架着,很放肆。辜屹言松松落眼,睨着离小腹极近的莹白,没说话,听她发号施令:“去煎个蛋,给我补充体力。”
“昨晚不是我卖力气么。”他难得正经地呛她。
“那你去煎个犒劳自己。”烟荔面不改色。
他去了,端给她黄澄澄的荷包蛋,烟荔吃个干净,渣都没给留,然后起身去换职业装。辜屹言在玄关等,但烟荔不按常理出牌,或许仍憋着气,没穿工服,穿件抹胸的背心搭牛仔短裤,那些痕迹暴露无遗,又靡丽又性感,在他眼底晃。
女孩抬起脑袋,笑得很乖,“走吧。”
结婚以前,烟荔根本不知道自己公司老板是辜屹言,因为不想待在家里当混吃等死的金丝雀,随便投了份简历,稀里糊涂入职朔原,从文员被调到行政助理。
她工作很忙,辜屹言总不在公司,即便在,自己也没心思去记,后来朔原搬迁,搬到B市中心商务区,他经常会来。
每次来全公司上下风声鹤唳,连带烟荔一起吃苦头,跑腿的文件送不完,会议组织得焦头烂额,他要求高,喜欢鸡蛋缝里挑骨头,烟荔评价是刻薄。
某次办事她没忍住骂了出来,辜屹言力道不减,让她多骂几遍,结果他从经常来朔原变成了天天来,打卡上班绝不缺席,为此烟荔非常对不起她的领导们。
也有好处,毕竟老板直辖,全体加薪。
又说起办事,烟荔倒是对他没太大边界感。
始终认为肉体和欲望的碰撞互惠互利,何况辜屹言那张脸,怎么样她都不吃亏。烟荔不主动提,其实辜屹言也没主动提过,他心情不好就做,没征兆没预备,平静得吓人,要么是她宿醉后,要么在她多给异性几个笑脸后。
他就没心情好的时候。
越狠烟荔越不配合,她不是听话的主儿,越想把她占为己有她越反抗,所以次次弄得跟战场一样,她没少挨“打”。
简而言之,还在磨合。
这方面斗不过,烟荔有的是办法气他,故意穿抹胸背心,故意让他直视自己罪证,故意挑衅:“走呀辜总,让大家都欣赏欣赏你盖的章呗。”
辜屹言很高,很高,垂眸睥睨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凌厉和杀伐感。烟荔看过婚检报告,他有一米九二,吃猪饲料长大的吧。
相较男人,烟荔虽不矮,但天生骨架小,窄肩细腰,身形伶弱,性格是不软绵绵,无奈先天硬件没跟上。辜屹言人高,却并非电线杆子,他不穿无袖或老头衫,反正结婚以来从没见穿过,烟荔背后吐槽他是深闺少爷。虽然从不露肉,在外人面前捂得严严实实,不过烟荔不一样,她知道,他是真有货。
那手臂顶自己几倍粗,青筋蜿蜒迭起,脉络贲张,触碰有鼓动的实感。他的左臂还是右臂?记不清了,描了纹身,具体什么样没看清。腹部沟壑分明,背肌线条流畅,肌肉蓬勃,他就像座铁一样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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