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声音,她的身体就被一具温暖的怀抱包围,怀抱在微微地颤抖。
朱砂轻轻地挣开他怀抱,对他嫣然一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还让你还给我挡子弹。”萧寒山愧疚地摸了摸她的头。
“是你来救我才遇到的危险,你没有对不起我。”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砂砂……”萧寒山欲言又止,收回空荡荡的手。
朱砂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师兄,我有点累了,想休息,还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吧,教授与其它人已经回国了,景深要接应你没有回去,你的行李放在他那里,他现在东侧的候机室,收拾好就跟他回去吧。”
“嗯。”朱砂冷淡地应了一声。
萧寒山看着她,眼底转瞬即逝地略过一丝茫然,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裂出一道细小的缝隙。
跟顾城也许不会有什幺结果,但她也不想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有超越社交距离的亲密接触,至少地他回来之前不会。
亲眼看到朱砂安然无虞,萧寒山便与保镖离开,朱砂来到张景深跟前。
短短的一周,恍如隔世,张景深不顾男女之礼,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回来就好了,我们都吓坏了,特别教授,差点脑溢血。”
朱砂也是叹了一口气,“还好教授没跟我们去看表演,大家也没事。”
张景深将行李还给她,“换个衣服,咱给大伙来个视频报平安。”
所幸大家游玩时都没带贵重财物,只是被劫了手机与金钱。
朱砂换完衣服便给父母与大伙报平安,告诉他们晚一点回去。
“你不回国,是在等萧教授吗?”张景深问道。
“不是。”朱砂没有半点犹豫地回他,这一刻她终于彻底地放下萧寒山。
他合上电脑,“砂砂,我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可以不答。”
“问吧,好歹你现在也荣升我的救命恩人了。”
张景深虚笑,“如果不顾大伙安危,你自己逃掉不难。”
朱砂长叹,“换你为了自保而害上百号人死伤,下半辈子良心能得去吗?”
“这倒是。”
“阿深……有时光喜欢是不够的,有些人不是你想高攀就能高攀。”
“也是,我们这些平民,无论多努力也改变不了出身。”张景深也无尽唏嘘,“有时的确不该痴心妄想。”
“是啊。”
“那你留在这里等谁?”
为了集中精力解救那些被禁锢的女孩子,朱砂在被掳拐过程中获救,情节较轻,事有轻急缓重,相对比,她的事已经排不上号,为安全起见,应该及时回国,不应该逗留在这里。
她想起了顾城,春心荡漾,嘴角抑不住扬起。
其实也不能猜,以朱砂挑剔的眼光,张景深一下子就猜出来,“是那位替你挡子弹的顾先生吗?”
朱砂捧着脸娇羞点了点头。
张景深嗤之以鼻,“见人家长得帅趁机硬要以身相许?”
“哪有,人家这小身板也做不了牛马嘛!”
“啧。”
两人聊着天,朱砂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心情矛盾,她等着他回来,然而,回来之后,大家便会分道扬镳,不再有交集,这场惊险旖旎的梦就会结束。
第二天,在萧寒山的协调下,驻外办事处人员在机场休息室亲自秘密接见刚抵达的法学专家与家属律师。
随行,还有保安团队,医疗团队与心理专家。
有了保安团队,萧寒山安排了新的住处准备分批转移被拐女子。
只须顾城他们将剩余的女子解救出来,就可以展开诉讼维权。
“我听说你也被拐了。”保镖团队的老板兼指挥宋怀领看到朱砂,往前捏着她的脸,“真没用,丢光我们常春堂的脸。”
宋怀领年届四十,身材普通,长着一张过目即忘的脸,但武艺高强,是常春堂天赋最好的入弟之一。受家属所聘率领弟子,跨国保护被拐女子。
朱砂拍开他的手,揉着被捏红的脸,向他呲牙咧嘴,“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待会你跟我同一个车子吧,有个照应,要不然你再出什幺事,我回去不好交待。”
跟那个队都是跟,熟人自然是更好。
宋怀领负责的是其中一个情绪最失控的女子,为了让她安静下来,萧寒山这给她打了镇定剂。
一上车,随行医生就给立即她进行简单的身体检查,朱砂瞄到女子身上的伤痕,感同身受,不禁泪流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