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羽泽用馄炖当敲门砖:“陈姨做了夜宵,让我给你送一碗。”
周筠倒也没说不让他进,没吃闭门羹,应羽泽抬腿进了屋,屋里的柯基正围着周筠打转,转够了跑他腿边闻闻。
他今天破天荒背了书包,把馄炖放桌上,两人面对面坐下,周筠吃东西安静,嘴唇抿合在一起,陈姨包得馄炖个大,一口吃进去,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
他吃得急,馄炖很快就只剩几个,应羽泽一直看他没动勺子,殷勤地从自己碗里舀几个到周筠碗里。
周筠不要,把馄炖舀回去。
应羽泽解释:“我没动,没有口水。”
周筠鼓着腮帮子,“我不要。”
应羽泽逆向说服,“你还回来,就有你的口水了。”
周筠瞪他,应羽泽连忙哄人,“我吃,有你口水我也吃。”
应羽泽有轻微洁癖,出门回家要洗澡,打完球要洗澡,天热出点汗也要洗,校服家里保姆每天一洗,烘干机烘干第二天他再穿。
别说吃人口水了,就是刚出生那几年家里没富裕的阶段他也没吃过谁剩下的,家里吃饭也都用公筷公勺,现在因为周筠生气,三两口把碗里馄炖吃了。
夜宵消失殆尽,应羽泽坐在那里磨蹭不走,周筠刚张开嘴要撵他,他抄起两口海碗说:“我去洗碗。”
怎么着也得找个借口留下来,当狗数日有余,应羽泽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在这里比在自己家还熟悉自在。
周筠叫住他,“你回家,我家没水。”
应羽泽拧开水龙头,柱状水流喷射而来,洗碗池里溅起水花,家里没水?摆明就是赶他走。
“那这是什么?”
周筠面不改色:h2o。
“……”
应羽泽:“h2o不是水?”
周筠扭过头,视若无睹,“不知道,高三化学没讲。”
可没讲,初三化学讲的。
周筠为了赶他走无所不用其极。
洗碗海绵挤上洗洁精,应羽泽动作利落把碗洗干净,再回头,原本周筠站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只留条柯基瞪着两眼珠子看他。
昨天晚上应羽泽没睡着觉,难得没有来这边当狗,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二十天养成一个好习惯,这还没二十天,习惯就已经养成了。
柯基在他周围转圈圈,应羽泽捞起它,“昨晚没灵魂互换,想没想我。”
柯基狗头一甩,很是高傲,狗虽然矮,但狗很高贵。
得,一人一狗都嫌他,可他今天偏要自讨没趣。
应羽泽突然好奇,他变回人还能不能听懂狗讲话,对着柯基说:“你冲我叫一声。”
柯基斜眼看他,没吱声,肥胖的身体在人怀里疯狂摇摆,应羽泽也没强留,打开手把它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