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皱起。
这半年来,我的头发一直没剪,这会儿都到肩膀处。
这个长度我并不讨厌,毕竟要不是傅宴礼提了一嘴,我都没多在意,长或者短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傅宴礼提出来,并且表现出喜欢,那我明天一定找把剪刀给它剪了。
找不到剪刀,我找把菜刀也要把它割掉。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剪头发。”
“你要是把头发剪了,我就把元宝送走。”
“明白了,我现在要去睡觉。”
“我们一起。”
-
躺在一张床上,我却没了睡意。
室内一片漆黑,我连傅宴礼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我试着翻了个身,把那只压在我侧腰上的手挪开。
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手又压了上来,并且把我直接揽入他的怀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侧。
我受不住这般亲昵的举止,缩着脖子要退开,偏偏作恶之人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件乐趣,甚至把在外面放得冰凉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
“操,傅宴礼你有病啊?!”
“是你在被窝里乱动。”
操,居然被说的哑口无言。
我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不是,他有病吧,大晚上笑什么?
我对傅宴礼突如其来的笑百思不得其解。
“李辞,就这样也挺好,留在我的身边吧,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的他给不了。
我也承受不住他的索求。
早该分道扬镳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把我们的捆绑起来。
“给不了。”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犹如我的人生。
光亮是短暂的,暗无天日才是永恒。
我仿佛看透了人生。
我仿佛还在被人生左右。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傅宴礼或许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给我我想要的。
黑暗中,他的喘息声很弱,我的背抵在他的胸膛处,他的心脏好像跳到我的胸膛里来了一样。
好沉,好重,一下一下,规律,铿锵。
我微微蜷起身子,傅宴礼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腰腹处,并未有其他打算。
他好像真的很累,头抵在我的后脖颈上,灼热而湿润的气息落在我的肌肤上,好像要烫出一个洞来。
我不相信,也不可能。
他不可能喜欢我。
我抿紧嘴唇,咬着干掉的唇皮,尝到铁锈味我才缓缓闭上眼睛。
睡觉吧,谁知道明天又是怎么样的一天。
老天总有办法刷新我对人生的下限,而我也习惯承受。
周六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