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结果之后离开了房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冷战的事在晚上得到了解决,我哥也没理由同我置气,只不过我们之间有了看不见的距离。
第二天下午,我送完货回来,发现我哥正在抽烟。
在我印象中,他不仅不抽烟,而且十分讨厌烟味。
大抵是以前李国平喝醉了后抽烟,会把烟蒂按在我们兄弟身上。
把车停好,往里看了一下,苏槐在收银台打游戏,嘴里操着脏话。
我坐到我哥身边,烟草味有些呛人,不如傅宴礼抽的那么温和。
“哥,我会想办法集齐两百万,你不用太担心。”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却觉得带着一股嘲讽。
“两百万。可是,小辞,我们为什么要给他钱?”
对啊,为什么要给他钱。
这个问题是我遇到李国平以来,深夜久久不能入睡的病症。
李国平没有抚养我,却一直在伤害我,我凭什么要给他钱。
他欠下的高利贷还是我出卖身体给他还上的,他有什么资格再伸手问我要钱。
“那怎么办?”我没有着急,只是很平静地询问,仿佛知道我哥一定有办法。
他动了动下巴,喉结攒动,眼睛被太阳刺的微微眯起,好像也想不出来对策。
第二次,我生出想要去找傅宴礼的冲动。
钱,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攥在手里。
沉默像是一本厚重的书,一页足有千万斤重,我翻不动它,我哥也翻不动。
他把烟丢在地上,碾灭火星子,站起来往屋内走去。
我在原地坐着,那一本书压在我的脊梁之上,身躯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
他的沉默让我明白,如果我不及时采取措施,他一定会做出比我想过的那些事还要疯狂的决定。
他不能去冒险。
我也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我哥的痛苦。
诈骗?强奸?故意伤人?
这些是我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在脑海里呈现的计划。
最保险的是诈骗,而且金额越高,获刑年数也会越高。
但我手里只有七十万,我害怕这点钱判不够,让他关几年又继续出来祸害我们。
苏槐应该有钱,至于有多少,还需要问了才知道。
晚上。
等到凌晨一点钟,我从床上爬起来。
走到苏槐的房间门口敲了敲,他似乎进入了深度睡眠,我敲了几下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