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说好的,把我送到门口。
打车到疗养院外只花了半个小时,司机开车又快又稳。
我付了钱,小跑着进疗养院。
昨天晚上剧烈运动,醒来也没有进食,胃里空空如也,没跑一会儿,小腿就止不住地打颤,膝盖一阵发软,随时有可能跪下去。
我不得不放慢脚步。
院子里没有熟悉的身影,我乘坐电梯上了楼。
714的房门紧闭着,我站在门口前,踟蹰不前。
一想到我哥醒来看不到我,他会不会害怕之类的,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又恨自己太放浪形骸,因为第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和傅晏礼做爱。
我轻轻地把手放上去,推动,隙出一小条缝,颇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架势。
门发出轻微的声响,推开到一定程度,我看到床上没有人,再推开一点,我看到了我日思夜想了很多天的人。
我哥坐在轮椅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正看着我,没有表情,却带着我无比熟悉的柔和。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控制不住自己,跑过去,腿一软,跌在地上,我连滚带爬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
他的手在我头顶温柔的抚摸,没有说话,在给我缓和的时间。
等我稍稍平复一点,他擦去我的眼泪,嘴角扬起笑:“小辞还是很喜欢哭,眼睛都是肿的。”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怜爱,与我四目相对,捏住我的脸颊,叹了口气:“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这么瘦?”
他的语气有无限的自责,我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想吃哥哥做的饭菜。”
我害怕他多想。人总会自我怀疑,我知道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担心他会觉得自己成为我的负担。
他道:“我问过医生,再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我望着他:“哥哥想去哪里?”
他手放在我的背上,想了想,说:“离开川城,去哪里都好。”
我不知道他在睡梦中有没有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只要我哥醒来,我就不是没人要的狗。
“去哪里都可以,我都听哥的。”我这么回答他。
我的头靠在他的腰腹处,骨头硌得慌。
躺的这些年,他的身体质量急速下降,以前因为干活锻炼出来的肌肉变成一层薄薄的软肉贴在身体上,我都害怕一阵风就能吹倒他。
所幸我现在有钱,足以让我哥过上好日子。
等他出院,我们就离开川城。
李言是我哥哥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我哥给我取的。那时候计划生育,不允许多生超生,但在农村,这样的情况随处可见,只是上户有些困难。
为了给我上户,我哥也是求了些人,受了不少苦,没少受到李国平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