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礼敛眸,略微地弯下脖子,“我不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我劝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他语气冰凉,让我联想起了那年我爹把我丢入水池,在绝望中一点一点死去。
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听见他的话,我觉得好笑,我对沈清能动什么心思?
我还不至于去勾引金主的白月光。
与其担心我看上沈清,不如担心我撞上的南墙有多硬。
我沉下一口气,妈的,傅宴礼到底是懂得怎么伤人的。
活该他追不到沈清。
我想说我没有,但是说出口只有一个“好的”这样完全顺从的词。
得到我不算承诺的应答,他也没什么心思在这里和我周旋,起身离开。
有时候反驳也很无力,他抽走了我筋脉,我全身无力地垂着头。
傅宴礼从始至终都是冰冷的,他面对我从来不会露出面对沈清才有的温柔。
他来只是说这句话的话,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我自认为自己算是听话的情人,还没有忤逆过他。
看着一点一点冷却的咖啡,他连杯子都没有端一下,我放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我看着那杯用心冲调出来的咖啡,有一种良心喂了狗的错觉。
不对,他不是狗,我才是狗。
这杯咖啡他不喝,我喝。
至于他说的那番话,我不相信他能派人跟踪我,随时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我坐下来,抱住脑袋,虽然有过一瞬间的报复心理,但我还是不想与傅宴礼作对。
好像把自己燃尽只为让他看一眼对我来说太不划算,我还有我哥,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傅晏礼找过我之后,我会有意无意地躲着沈清。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再深交下去。
我讨厌得到后又失去的落差感,倒不如一切都止于此。
上了大半个月的班,休假的那天,一早就去了医院。
十一月份,今年的川城似乎比往年冷,路边的银杏树只剩下枝干,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它的叶子就从绿的掉到没有。
更迭的是否也太快。
给我哥做了一个全身按摩,坐在病床边,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话。
我说我有朋友了,他们都很好。
沈清和苏槐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沈清更以别人为中心,时时注意对方的感受,尽可能照顾对方的情绪。
苏槐则是更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那天之后,傅宴礼没有再联系我,我也不敢主动联系他。
对于他而言,我可有可无,况且比我好看听话的情人数不胜数,他能留下我,我应该感恩戴德。
我哥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我不确定地看着他的手,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是假的,让我空欢喜一场。
就当我以为我看错了的时候,他的食指轻轻地抬了一下,弧度很小,要不是我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一定会错过这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