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都去死。
“可是你真的过得好吗?”沈清的话语里有几分嘶哑,质问我的时候,我却莫名地想掉眼泪。
我想我过得只是不快乐。
“我们才见过几次,你了解我吗?你凭什么说我过得不好?”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似乎在平定一种内乱,那种让我焦急,无处安放的惊恐。
我相信爱情足以惊天动地,但是我和沈清相处仅有那么几次,他又怎么可能轰轰烈烈,像挚爱太阳一样爱上我。
这不科学,也不可能。
沈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好像对待一个漂亮但是容易碎的搪瓷娃娃。
他甚至不敢伸手拉住我,只能用似是而非的正常腔调向我证明,他很在意我,也舍不得我因为他的话难过。
他说:“我有在了解你,你每次笑的时候在我眼里都好像在哭。你在勉强你自己。”
我心脏抽动,很害怕他下一句话说,你在向我求救。
操,去你妈的,我有什么可哭泣的,给傅宴礼当情人,光是躺着就有钱赚,我过得难道还不好吗?
比起那些在工地里上班,用生命赚钱的,我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不耐烦地说:“沈清,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你是不是以为你能救我?”
真搞笑,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天神,能救我于沼泽吧。
沈清脸上没有一点敷衍,相反,他的神情特别认真,认真到我不知道怎么骂他,更让我把想踹他的脚暗暗收回来。
“我不能,我只是想拉你。”
“滚——”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我不需要你!”
沈清到底是个有教养的人,哪怕我对他再凶,他也只是露出受伤的神色,“你需要傅宴礼对吗?”
终于,我终于明白那不对劲在哪里。
或许在我离开川城之前,沈清就知道我被傅宴礼包养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他才会问我是不是同性恋。
但到现在我还是想说,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是跟任何男人都能谈恋爱。
那个人只能是傅宴礼,除了他,我无法接受自己跟男人在一起。
“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他就是想把我变得不堪,让我亲口回答我有多么卑贱,卑贱到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来。
沈清立刻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慌张张地伸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急忙地拉着我的手,向我道歉,可在我这里,他的罪状不可饶恕。
“放开我。”
我甩开他的手,提着裙子往外面走,由于不习惯带跟的鞋子,右脚崴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强忍着疼痛继续走,等回到宴会厅,我四处张望傅宴礼的身影。
他好像不在。
“在找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回过头去,他刚好凑上来,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挨在一起。
我的背靠在他的胸膛处,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我仿佛看到他微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