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蜷缩着身体,试图减缓这种疼痛。
那种顿痛不是一时的,我抬起头去看对我造成伤害的人。
我要记得他的脸,等我哪天不想活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一个巴掌甩在我的脸上,这次我清楚地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这一巴掌用力,耳鸣使我的神经也跟着刺痛。
他们只管尽情的发泄情绪,我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有时候我都怀疑,既然这个世界这么不欢迎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到来。
为了给别人的生活添点乐趣吗?
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清泪滑下。
伴随着一声“卡”,我像是从混沌中才脱身。眩晕,恶心,脑子一片空白。
电影终究不是现实,太过酷残的真相没有人愿意去掀开它,因为会令自己陷入囹圄。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位青年朝着我伸出手,带着歉意道:“刚刚对不起,不过你演的很好,我不自觉就跟着演下去。”
那只手宽大,我抬起头,看不清楚他的脸。
该死的脸盲症一下子犯了。
我摇了摇头,站起来说了句谢谢。
朵娅姐朝着我走过来,把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欣喜万分道:“刚刚你的情绪拿捏的好到位,看得我心都揪了起来,你真的很适合镜头!”
第八遍,我终于过了,没有过多给别人添麻烦。
“是吗?谢谢。”我有些疲惫地笑笑,本来想保持沉默,又怕打击到朵娅姐的热情。
无法消受的热情会给社交带来压力,我真的不喜欢社交,好像在耗尽自己。
孙志也走了过来,嘴角带着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演的很自然,今天拍摄就到这里吧,明天完成剩下的三分之一。”
二月份的天冷的发颤,我连打了两个喷嚏,朵娅姐赶紧带着我去换了衣服。
她把我裹的厚实,还专门给我准备了一杯三九感冒灵,预防我感冒。
按照今天的计划,我打算去找苏槐道歉,朵娅姐执意要送我,所幸取景地到苏槐家不算很远。
到小区楼下是七点左右,因为天气缘故,天色黑了下来,但在城市里,夜也如白昼,抬头看不到几颗星星。
那种布满星星的夜空在我记忆中已经很遥远,我窥视不到几分从前。
“我在楼下等你?”朵娅姐也不问缘由,来的路上只拉着我聊些轻松的话题。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聪明到谁都可以和她交朋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担心她等我太久,就说:“谢谢,朵娅姐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朵娅姐若有所思地点头:“行吧,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
我挥手示意,“再见。”
看见她的车远去,我才收回视线,跟着小区里的住户,进了小区。
苏槐住在c区二栋二单元十六楼,我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