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犴急忙道:“不不,我不是您血缘上的孙儿,我是认您做了爷爷,您把我认作您的孙儿了啊!”说着,滕犴竟有些哽咽了。
滕犴的父母双亡,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唯一的师父白风也不在这里,眼下遇到爷爷,他是何种心情啊?
梁淑彤起初以为滕犴是为了想办法脱身,从而谎称是眼前白胡子老人的孙儿的,但是看着滕犴的表情和听着他的语气和话,不像是在撒谎。
半斗烟凑近滕犴,与滕犴四目相对,随即道:“你没有撒谎。”
梁淑彤道:“老人家,他向来是很诚实的。”
半斗烟转头看了一眼梁淑彤,道:“他是很诚实的,只不过他带来的女人却不怎么诚实。”
梁淑彤仿佛一切没看穿了一样,慢慢低下头,不再说话。
半斗烟又问,“好,既然你说你是我孙儿,那么你告诉我事情的前前后后,我听了兴许能记起来。”
半斗烟知道他自己有忘记事情的毛病,却一直没打算治,他认为一切发生的皆有原因,与其抗争不如任由其发生。
半斗烟的这个病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有时候隔一天就会发作,有时候十天半月都好好的,这样子的情况,半斗烟自然记不起那晚在房顶指点滕犴,还有认滕犴做孙子的事,更不记得他在某个药铺里找药铺老板要草药,滕犴帮助他的事。
滕犴想起那晚陪柳璃去萧城的前一晚,半斗烟教了他简单的轻功,还在房顶拿烟斗敲他的脑袋,还有半斗烟硬要滕犴喊他爷爷,随后在某个县城里,滕犴毒发之际在药铺里遇到半斗烟,药铺里的老板因为半斗烟没有银两,而不给半斗烟需要的草药,滕犴为半斗烟付了钱,自然,滕犴的钱袋子被药铺的老板吞掉了。
半斗烟听后,又仔细看了看滕犴,捏着他的脸和他的下巴,随后起身深吸一口气,拿起他手中的烟斗,敲了一下滕犴的脑袋。
半斗烟道:“是这样敲的吗?”
滕犴道:“不,要敲得更重些。”
半斗烟又敲了滕犴一下,这次用了一丝力。
滕犴的脸变形了一下,眉头皱着道:“对,是这样。”
半斗烟哈哈大笑。
梁淑彤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急还有些无奈,这滕犴怎么回事啊,怎么找着挨敲呢?真傻……傻得可爱。
梁淑彤看着滕犴的侧脸,越发觉得滕犴有一种别的男子都没有的感觉,让她心动。
滕犴见半斗烟这样笑,忙道:“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爷爷?”
半斗烟止住笑,“不。虽然没想到什么,但是你说的那些的确是我会做的事,而且,你很诚实,所以我相信你。我半斗烟这个年纪,有个听话的孙儿,也不是件坏事。”
滕犴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所以半斗烟说的这番话,他只听了一半,一阵眩晕,要倒下之际,他在不由自主想起了师父白风教给他的天罡风语心经,滕犴在心底过了一遍,清醒了一下,随后身体控制不倒下,却跪在了地上。
半斗烟见此,摸了摸滕犴的头,道:“乖孙儿,真懂事,还给师父行大礼。”
滕犴脸色苍白一笑,没说话。
梁淑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老人家……滕少侠是中了毒。
半斗烟瞪了梁淑彤一眼,道:“是不是你干的?”
梁淑彤脸色顿红,连连摇头,“不是的!”她怎么会对滕犴下毒呢?
半斗烟看懂了梁淑彤的想法,也不再给她脸色看,而是在滕犴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快速地抱起滕犴,到了那小木房内。
梁淑彤见半斗烟抱着滕犴进了小木房内,试图动动脚,看还是不是被束缚着,结果仍动不了。
片刻后,从木房内冒出一股股白烟,迅速把这片花田淹没。
梁淑彤感到她身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在逐渐变干,脚下的束缚也松开了,梁淑彤看向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木房子,感叹这蝶烟谷谷主半斗烟果然名不虚传。
梁淑彤身上的衣服干了后,她的袖子处突然冒起了个小包,接着一阵钝痛从身上传来,梁淑彤跪在地上,痛苦地道:“对不起,滕犴,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
说着,梁淑彤从袖子处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摩擦了竹筒的底部后,拿着竹筒指向天空,从竹筒里窜出一团烟火,在天空中闪过后消散了。
蝶烟谷另一处的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俊俏的女子,她头戴竹帽,看不到她的整张脸,不过当她看到这团烟火后,笑得很好看,听她冷冷道:“终于来了,我果然没用错她!”
说完,这女子对着身后的一众大汉子骂道:“你们一群饭桶,还有脸号称自己是武林大侠吗?还不如一个女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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