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犴道:“我没有被人欺负,谁又规定了男人不能哭的?”
“哈!”女子又喝了一声,道:“你这小子真有意思,竟然比我这个女的还能说!希望你不要在这里犯什么错,要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说完,起身就走。
滕犴也不回她的话,只在她走后,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恰好对上她的一双眼眸。
滕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有这样的眼神——霸道又有威慑力。
女子走后,包子店的老板走了过来,道:
“小伙子,你是刚来萧城的吧!”
滕犴点点头。
包子老板道:“怪不得你不知道!方才那个大口喝酒的女子,是本城的总捕头王凝嫣,据说去年的武状元都惧她几分呢!你可不要强出头啊小伙子!”
滕犴道:“但是我看她不像是个坏人。”
包子老板“咦”的一声,“她的确不是坏人,她是比坏人还坏的人!”
滕犴听此一笑,付了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
看着沿途各种各样的店面,想起了以前在昌城时,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每个月家里会有一两天气氛紧张的时候,但是那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快乐生活……
现在回忆起这些,他突然想起了,这一两天家里的紧张气氛是因为什么——每到这一两天的傍晚,会有两个头戴竹帽,身穿黑色布衫看不到脸的人,到家里来,和父亲商量一些事。
或许,父亲母亲被杀和这些人有联系?他本以为父母是被官府的人杀死的,但是为什么匡无意却告诉他,杀他父母的人在洛阳呢?
……
这些看似简单又复杂的谜团,让他的脑袋胀痛。
正想着这事,突然听到前方湖边有女子的喊叫声,街上的不少人都往叫声的地方跑去,滕犴也跑过去看了。
虽然母亲生前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凑热闹,但是他有种非要去看看的感觉。
许多年后,滕犴才明白这种“非要去看的感觉”是什么,是一种——
命运的牵引。
的确是命运的牵引,比如他还想见到柳璃一面,现在,上天就安排他见了柳璃。
柳璃现在正在奔跑,准确来说是逃跑。
她后面有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追着喊着,这男子后面,有三个家仆一样的人。
从跑步的姿势来看,这三个家仆的武功底子都比男子强,却没有要帮助他们的主人追到柳璃的意思,而是在后面紧紧跟着。
这些家仆可能深谙一个道理——男人追逐女人的乐趣。
追,这本来就是一种既享受又痛苦的事,尤其是追美女。
眼前被追的人却全是痛苦,看到柳璃如此狼狈,滕犴心急如焚,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出手相救,而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的是什么呢?
是湖边虽然有很多人在围观,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帮忙。
难道没有人愿意英雄救美吗?
当然有人愿意,可是却没有人敢,因为那个追柳璃的人,正是大商人贾道扬的儿子、萧城一霸——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