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走。”吃完饭,陈嘉叫住准备回房间的人,“今天轮到你洗碗了。”
陈诺站住脚,回头商量道:“可不可以和你对换一下,我今天不想洗。”短短一个白天,经历了单方面的恋爱和失恋,再坚强或神经大条的人,现在应该也有失落的权利。
陈嘉没说可不可以,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心情不好?”
这话一问出来,陈诺忽然觉得悲伤和委屈无以复加,两道眼泪瞬间就窜了出来。
陈嘉:…………
她抽了两张纸递过去:“别哭,是不是有人说你丑?怎么都高中了还有这样无聊的同学?你也信了?家里不是有镜子吗你自己不能照一照……”
“不是。”陈诺说。
“没考好?”
“有人霸凌你?”
“零花钱不够花?”
陈诺都摇头。但是他还能说什么呢?就是误以为同桌也喜欢他,非常开心,然后发现自己搞错了这件简单的事。
“说啊!”陈嘉催促道。
于是他只能小心地边擦眼泪边说谎:“给同桌带了一盒牛奶,但是他没有喝。”
错觉红线(五)
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啊?”听见动静,严海吃着饭凑过来看了两眼,“吓死人了你,吃个火锅都能吃住院啊?”
严滨:…………
住院?
头仍旧保留着眩晕感,看东西有重影,胃部隐隐不适,有些犯恶心。天花板好像游离的波纹会融化,令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严滨稍微动了动,感受到了身上还装着的检测仪,确认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又看了眼窗外的景色,见仍
是亮着的,便问:“几点了?”
“快下午六点了。”严海答。
严滨理所当然地推理出:“你下班赶过来的?”
“我昨天来的啊。”严海奇怪道,“睡了整整一天,自己不记得?”
严滨沉默了瞬,坐起身子。
完全不记得了。不仅如此,现在一想要回忆细节,头就会更加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