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了?”
其中一只雌虫上下打量温德尔一眼,惊呼,“雄主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衣服这么脏?”
温德尔这才发现,因为在地下基地抱着昏迷的卡约斯坐在地上,他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太多的灰尘,奔跑时溅起的雪粒黏在衣服上又化开,和尘土一起变成泥水,把他的衣服大面积地染成一种难看的黄褐色。
“调查的时候不小心弄得,”温德尔尴尬地说,“先不说这个,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看伽露在通讯里很急的样子。”
雌虫一怔,“他没告诉您吗?”
温德尔更尴尬了,“当时卡约斯就在我身边,所以伽露并没透露太多。”
雌虫的嘴角抽搐一下,像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咳嗽一声压住了然的笑意,“好吧,其实是其他贵族雄虫来这里找您了,他们希望和您一起去中央草坪附近散步。”
温德尔皱眉,“你们还好吧,抱歉我来的晚了——他们有骚扰你们吗?”
雌虫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谢谢您的关心,我们都没事。来的雄虫只是想来找您,并没有注意我们。伽露正在大厅中接待他们。”
温德尔点头,刚要迈步进去,又有些犹豫地扫了一眼身上的脏衣服,征求身边雌虫的意见:“你觉得我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再过去?”
雌虫善解人意地宽慰道:“没事,您可以说刚才正在露天席地的地面上惩罚其他雌虫,并进行了交合,这也可以解释您不在主建筑中的原因。”
温德尔:“……”
他宁愿说是自己不小心从房间的窗户掉出去了,当个四肢不协调的倒霉雄虫总比当色中恶鬼虐待狂好。
考虑到大厅中有好几名陌生雄虫,温德尔还是没去把衣服换掉,不放心地直接进门来到厅中。
进门后,温德尔却一下愣住了。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只虫族,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大厅中都空空如也,只有沙发前的桌上摆着两套用于招待的茶具,杯中的茶水还缓缓冒着热气,彰显着几分钟前有虫族曾经坐在这里。
这时,温德尔察觉到楼上似乎传来隐隐的争执声。他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跑到楼上的主卧前,发现伽露正在和两只眼熟的雄虫站在主卧进门处僵持不下,金发雌虫若有若无地挡在两只雄虫前,看到温德尔来的时候眼睛一亮。
这两只雌虫是温德尔在失忆前结交的“狐朋狗友”,都是把雌虫当成无关紧要的私有财产的虫渣,和【加勒德亚】在外的形象十分相配。不过温德尔在失忆前就意识到了这些雄虫对忒西弥成员的危险性,用了一些手段,塑造不喜欢私有财产被侵犯的形象。
所以,即使这两只雄虫对伽露此时的阻拦感到十分恼怒,但碍于温德尔的面子,他们并没有对伽露出手,而是不耐烦地连声抱怨,威胁要等到加勒德亚·里昂回来的时候向他告状,惩罚这个竟然敢顶撞雄虫的雌虫。
“雄主,您回来了。”伽露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用无可挑剔的贵族礼仪向温德尔问好。
两只雄虫回头,发现温德尔正站在他们的背后,面露喜色。
稍矮的那只雄虫指着伽露说,“加勒德亚,你回来的正好。你家的雌虫胆子可真大,竟然还敢对雄虫指手画脚。你要是没时间,把他送到我那里让我教教他规矩。”
他眯缝着的小眼睛中透出不怀好意的神色,颇为淫邪地扫了一圈伽露的脸,自以为把脸上的贪婪掩藏地很好。
加勒德亚·里昂家里的雌虫都是高等货啊,雄虫心中暗想,给这个虐待狂真是暴殄天物了,说不定会把这只难得长了漂亮脸蛋的军雌给很快玩死,还不如先给自己享受享受。
温德尔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开口,“你说错了,这只雌虫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是走进我的卧室,这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进来的地方。”
温德尔的话意有所指,表面上像是在责骂伽露,但却让两只贵族雄虫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知道他实际上是在指桑骂槐,也是在骂他们俩。
里昂家族是最老牌的贵族之一,在图里欧帝国权势滔天,温德尔又是三皇子刚刚公开的王室联姻对象,所以纵使脸上有些挂不住,两只雄虫并没有反驳的勇气,只好当做没听出温德尔的话里有话,憋屈地把怒火发泄在伽露身上。
“你准备怎么惩罚他,让我们也看看吧。”“整天炫耀你的手段,还没有雄虫真正见识过呢。”两只雄虫一唱一和地说着,满怀恶意地看到碍事的金发雌虫的头深深埋下去,肩膀颤动了一下。
“那你们可别怕做噩梦,”温德尔兴致缺缺地耸肩,看到两只雄虫满怀希望地盯着自己,慢吞吞地说出后半句,“不过这次不行,我宁愿没有目击证虫在场——你们知道的,我最近要跟王室的那只雌虫结婚了,得低调着点。”
他包含深意地跟两只雄虫对了个眼神。
要求被直接拒绝,两只雄虫却没有丝毫不高兴,因为他们知道图里欧帝国的法律中并未精致雄虫虐待雌虫,唯一触犯法律的事情是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对雌虫进行虐杀。温德尔的话在他们的耳中,基本上就等同于承诺会将这只金发雌虫折磨致死。
两只雄虫兴奋地对视一眼,“我们明白,不过之后风头过去,你可一定要记得给我们看看现场。”
稍矮的那只雄虫还在假惺惺地劝解,“毕竟还在风头上,也不用做到那种程度,给他吊着一口命就行。到时候你要是烦了,我家还有几只不错的雌虫,我们可以交换着玩。”谁都听得出来,这句话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