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讶然:“可是……”
“雄主,你之前是不是把三皇子殿下当做普通进入伪暴乱期的雌虫,为他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西恩问。
温德尔茫然地点头,发现西恩欲言又止,凯蓝玛拉这是完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
“雄主,在相处过程中,三皇子殿下是否表现出对你某种程度的依赖,或者说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你?”西恩问。
温德尔:“……”
这可太有了,卡约斯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在他的怀里睡的。
西恩好心地为他解答:“这种情况,应该是在安抚过程中您释放的信息素含量不足,虽然压制了血脉暴动,但并不能完全满足雌虫的需要,导致出现了雌虫和雄虫之间的浅层标记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卡约斯殿下会非常渴求您的信息素,所以会对您展露出更加急切的态度。”
西恩没有说的是,之所以叫“标记”,其实是就是雄虫对雌虫单方面的控制。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出于生存需要,会反过来影响精神,导致雌虫会对雄虫更加言听计从。
帝国建立之前,很多雄虫就是以此来控制雌虫。
温德尔恍然大悟。
他想起卡约斯昨晚对自己不同寻常的依赖态度,又想起之前在翼斗场边的房子里,卡约斯和他都只能嗅到彼此的信息素吗,但却都坚持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原来是这样。
“那有解决办法吗?”温德尔问。
西恩点头:“很简单,只要为三皇子殿下补充信息素就够了。正好也快到了您该提供信息素的时间,我额外为您提取一只雾化剂,想办法用在卡约斯殿下周围的空气中就可以了。”
这意味着温德尔和卡约斯还要再见一次面。温德尔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见卡约斯:卡约斯爬床加勒德亚的大胆举动还令他心有余悸,但以亚雌温德尔的身份……
卡约斯坚定不移地相信温德尔是亚雌,这虽然意味着温德尔隐藏身份的举动很成功,但也令他心中隐隐感到愧疚。
再者,卡约斯保守派的身份也让温德尔感到不安。过多的接触,也许会让这只雌虫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
一路上,温德尔有些心烦意乱。
当飞行器着陆的时候,他问凯蓝玛拉:“你知道阿布戴尔在不在庄园里吗?”
凯蓝玛拉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正准备和西恩一起去给中毒昏迷的雌虫做检查,听到温德尔的问话,停下脚步和他说:“我刚想和你说。”
“阿布戴尔也正好有时找你,他让你去娱乐室的暗厅见他。”
温德尔怕是要紧的事,赶紧跑上庄园主建筑的二层,暗厅的门打开的时候,他才看清站在里面的不仅是阿布戴尔,还有雌虫迪伦李。
前者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后者摆弄着自己的光脑,将一张照片投影在暗厅的墙壁上。
温德尔反手关上门,正好看到一张苍老的雌虫面孔,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面前的墙上。
这只虫很陌生,温德尔毫无记忆,于是询问其他两只雌虫:“这是谁?”
迪伦李头也不抬,继续把更多的照片以并列着排列,投影在温德尔和阿布戴尔面前的墙上。他没回答温德尔的问题,反而提起另一件事:“雄主,你还记得你在翼斗场黑吃黑偷出来的光脑吗?”
温德尔:……也没必要说的这么具体吧。
“嗯,我记得,”他说,“你不是说那台光脑属于一位……”
年老的雌虫。
温德尔恍然大悟:“所以这位就是最初的失主?”
迪伦李抽空点了点头:“他叫伦多。”
“太好了,”温德尔笑道,“谢谢你,麻烦你把他的账户给我,这样我好把钱还给他。”
迪伦李却抬头,和阿布戴尔对视一眼。这让温德尔看出了点不对劲:“有什么问题吗?”
阿布戴尔缓缓开口:“你恐怕没法把钱还给他了。”
温德尔皱眉:“难道伦多已经去世了?”
“有可能,但我们还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温德尔陷入了轻微的迷茫,他不解地问:“是还没有查到他目前的信息吗?”
“不,他很有可能在五个虫月前就失踪了。”阿布戴尔沉声说,“但因为他的雄虫去世多年,家中也没有其他成员,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件事。”
“直到我得到了他的光脑,拜托迪伦李来调查这件事。你们才发现,伦多已经消失了半个虫年的时间了。”
“不止,我们发现了更多,”迪伦李插话,“我们之所以知道他大概是在五个虫月前失踪,是因为那他最后有生活开支的时间。我对比了他当时光脑录入的面部识别影像,确认是伦多本虫。”
“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间,他的军部退役补贴一直都按时领取,所以军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温德尔有种不详的预感:“除此之外,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发现?”
阿布戴尔说:“我让迪伦李黑进军部资料库,按照条件筛查,发现伦多的情况不是个例。”
他朝着迪伦李使了个眼神,迪伦李会意,在自己的光脑上简单操作一番,一串包含了名字和年龄等信息的名单代替了之前的老年雌虫的照片,被投影在几虫的面前。
温德尔惊异地看着那串名字,数着编号,发现足有十几只虫。
不仅如此,名单甚至还在延长,新的名字和信息自动输入填充着原本的空白,一行一行,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温德尔这才明白为什么两虫的面色这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