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我问他,“想要做什么?”
操控樱和会做出那么多挑衅的恐怖事件,现在又加入了港口黑手党。我无所谓他想要做什么,可如果他的存在如果会影响到森先生夺取港口黑手党的计划的话,那我想……我不能容下他。
他太危险了。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异能者。我加入港口黑手党,自然是想要为港口黑手党效力。”他愉悦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多拿尚·阿勒冯瑟·冯索瓦·德·萨德,我的名字。”
但是看着我不耐皱眉,他又加了一句:“当然了,你可以称呼我为萨德先生,或者萨德侯爵。”
我斜眼看他,并没有说话。谁要在意他叫什么,又在意他的爵位是什么?
“开玩笑的,我只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嘴里说着之前的话是开玩笑,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丧家之犬]才是他开的玩笑。
“其实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敌意。”他无所谓的说道,“在此之前,我曾供职于一个名叫做[索多玛]的国际组织。只不过因为索多玛基地过于倒霉的选址,它不幸被解散了,所以我就流离失所了。”
“仅此而已。”
我无意与他过多纠缠,转身想走进电梯。可是却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顿住了脚步,仿若不经意的一句话。
“乖孩子,好久不见。”
我怀疑是我听错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可是我只看到了他戏弄得逞的恶意笑容。他无辜摊手:“风间……狩,按照日本的习惯是这么叫吧?”
看来他是真的有毛病,这一通戏弄甚至冲淡了我的内心对他的恐惧。但是我还是没有忍住撞进了他那双灿金色的眼瞳中。明明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此刻却好像一双漩涡,将我的灵魂拉扯出身体,再溺毙其中。
他笑:“狩,初次见面,送你一个礼物吧。”
那个叫做萨德的男人实在恶劣。
恶劣到我甚至因为他的戏弄而忽略了受罚后受伤的疼痛。
但他总归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能和我说起他曾经的组织,就意味着他也曾向高层甚至是首领说起过这些。而且这些经历十有八九是真实的,不然首领不会只为了贪心异能而把潜在的危险收入囊中。
我自信于我和他不会有过多交集。毕竟我主要还是在武斗组,而他一看就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让我感到苦恼和烦躁的另有其事。
自从森先生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我确实开心于和森先生在同一家事务所工作。但是与此相对的是,森先生就再也不会准时下班了。
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轻松。只要没有额外的任务,我基本可以做到正常上下班。但是森先生就不一样了,身为首领的私人医生,他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要照看首领的身体。
除了只有休息的时候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剩余时间他都是在首领办公室侯着。
所以不出意外,晚上医馆里又会是只有我一个人。
现在的医馆也不能算是医馆了。森先生不在了之后,医馆也基本上就关门了,也就充当一个歇脚睡觉的地方。
熟练的从便利店买了面包充当一顿简单的晚餐,我往医馆走去。就在接近医馆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踢打声,伴随着叫骂声。
这种事情很常发生。
尤其是在擂钵街的附近。
我本打算从一旁路过,但是那个斗殴的团体正好堵住了我回医馆的路。准确来说那应该也不算斗殴,只是单纯的一群人欺负一个人,被欺负的人蜷缩在地上,看不清面容。至于施暴者,是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
我掏出手枪,随便照着旁边的墙上打了一枪。伴随着一声震耳的枪响,那些孩子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在反复对视之后,识趣的跑开了。甚至有一个人在跑之前还不忘又踹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脚。
这些半大孩子虽然已经被擂钵街同化了,但是他们在搞不到枪支武器的情况下,对比起那些组织也就是底层的存在。他们害怕枪,害怕这种能重创他们的武器。
“你在,多管什么闲事吗?”我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如果让他们就这么打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恹恹的语气,没有被打之后的愤怒,也没有对施暴者的恐惧,平静中甚至带着一点遗憾。
“我无意救你,只是因为你们挡了我的路。”
我这么说着,但还是向他走了过去。从他的声音中能听出来,那大概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我蹲到他的面前,在借着暗淡的月光勉强看清他的长相的那一刻,我知道了巧合的存在。
糟乱的毛茸茸头发呈现出小小的卷曲状,虽然脸上有着灰一块黑一块的脏污,但是却并不能掩盖住他看起来软乎乎的婴儿肥。他身形偏瘦,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精神却并不算萎靡。
我见过他——就在第一次去擂钵街的时候,把易拉罐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平静到厌世的眸子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也顿了一下:“哦,原来是你。”
只是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咕叫。甚至于他肚子叫的声音已经超过了他半死不活的说话声。
我突然就感觉,他有点……像十三岁的我,无论是破破烂烂的狼狈样子,还是身处的糟糕环境。只是当时有森先生对我伸出手,而我现在蹲在了他的面前。
我对他感兴趣了。
虽然这种兴趣并非针对他本人。
我突发奇想,想站在森先生的角度,体验一下充当拯救者是什么感觉。如果我救了这个孩子,是不是就知道当时森先生对我伸出手时候的所思所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