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茹死了!王雅茹死了!
她连唯一一件为冯妈妈做的事也就这样没了!
一瞬间,仪华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在原地怔了半晌,她霍然站起来一下冲到朱棣的跟前,抓住他的衣襟,怒喝道:“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守信!我不信!王雅茹是你的次妃,为你生了女儿,你不可能如此决绝的杀了她!”说着话,已流下泪来。
朱棣伸手欲挥开衣襟上的手,却见仪华死死瞪着他的双眼泪水簌簌,心下微有软和,但又一想起适才的一记耳光,眸中急是一冷,抬手一把挥开仪华的手,边重走回木炕边淡淡的说道:“王妃还是遮好衣襟吧!你及笄之日,该就在今年腊冬,你大可不必急于此时。”
这话一出,宛若一个惊雷砸下,激得仪华顿时惨白了一张脸定在当场,再动弹不得;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本王累了”的话,她才渐渐地有了反映,慢慢地转回身,目光平静的看着闭目依榻的朱棣,广袖下的十指死死地扣进了手心——朱棣,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今日对我的羞辱!
默念完心中誓言,仪华朝着朱棣嫣然一笑,尔后低头垂眸,欠身行礼道:“臣妾告退。”话落转身,款款而去。
听到“叮呤当啷”的珠环玉佩之声,朱棣倏地睁眼,循声而看,只见青丝云髻间簪着的金步摇随步摇晃,晃得他心头一突一突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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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戏
明月如霜,寒入澈骨。
从偏殿出来时,身上丝丝燥热已尽退去,唯剩缕缕凉意沁入心脾,支撑着仪华傲然的穿梭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下了月白的基台。
等候在外的阿秋,一见仪华出来,惊喜的跑了上去,却见她衣襟发髻微乱,心里当时了然,不禁含泪低叫道:“小姐。”仪华对着她安抚地笑了笑,即便转身拒绝了相送的陈海德,与阿秋朝着回路走去。
路上一如来时,主仆二人无一人说话,直至回到寝殿,阿秋服侍仪华梳洗,赫然发现她手中有着殷红的血痕,终止不住潸潸落泪道:“小姐,您说话呀!可别吓奴婢……是不是王爷他对您不好。”
仪华抽回被捧着的手,在梳妆台前坐正身子,透过妆镜斜瞥了眼跪在右手下嘤嘤啜泣的阿秋,不徐不疾地吩咐道:“遣人去茹妃的院子守着,一有消息就回禀。还有那三名让带去教规矩的婢女,以后就在我身边近身伺候吧,茹妃是用不上了。”
阿秋深吸了一口凉气,一时忘了哭泣,骇然惊道:“小姐……难道茹妃她……”仪华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作了回答后,又摆摆手不再给予注意。阿秋无奈,只好叮咛了仪华一番,依言退下。
关门声后,倘大的寝房沉寂了下来,须臾之间,一道隐约的哭声幽幽响起。
转次日,哭声休,泪水尽,忽听一人在外焦急禀道:“王妃,茹妃娘娘旧疾复发,昨个儿夜里就猝死了!一旁还有心腹丫鬟跟着上吊了!”
……
五月十四日,燕王次妃王氏猝死,十五日后,葬其于燕山脚下。同月,朝廷下命凉州卫指挥使宋晟讨西番叛酋,至是年十一月,俘获敌军万八千人,大胜召还,为京师带去一片胜利的欢呼声。
就在朝廷万事皆宜时,北平也是风调雨顺:藩属百姓富足安定,燕王府耗时数月之久,与朝廷一齐建立的卫所也顺利告一段落。此一举,将朱棣就藩后拥有的燕王右护卫,以及一直未更为燕王名下的大兴左卫进归旗下,并定下了王府护卫人员。与此同时,朱棣也不放过任何机会,直将手下的亲兵编入卫所,封为百户、千户、卫等各级武职,迁入世袭罔替皆隶属燕王府的户籍。
以上事毕,已是严冬之际,部分深入漠北草原的明军正当返营不久。而朱棣虽能代徐达处理北平军事,却不能与徐达一样代带军入塞外。于是,一闻出入塞外的将士回关,他自是拟下远去边关,以慰问三军的行程。
临行前一晚——东三所中院
夜阑人静,睡意正浓。
忽然,一阵猛烈的北风乍起,“啪”地一下吹开了未关严实的窗户,夹杂着暴雪的寒风咆哮着刮来,刺得人犹如针扎。
倚靠在门栏上的陈海德一个激灵,登时打着寒颤清醒了过来,一睁眼便顺着“呼呼”狂啸的风声望去,就见身着深蓝色长袍、中等身材的一名四十好几的公公微有些吃力的关着窗户。这一瞧那太监,他低声一笑,至笑声引得关窗公公的不满,才笑呵呵的走上去,帮着一起关上窗户,问道:“禄公公,您是尚寝局的大掌事,怎么也应该找了一个小内侍、婢女来弄就是!”
叫禄公公的啐了一口,低声道:“小事你我哥俩做了就是,免得找人弄了动静,吵了王爷就罪过了。”说着走回了门栏口,继续侍立着。
陈海德自然知道这个理,要不怎会只有他二人在这守夜?不过好在明儿王爷就要离府,这寒冬腊月的他也能睡个安生觉。想到这,陈海德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又抹了一把脸,抖擞了下精神,与禄公公左右一道侍立在了门栏口处。
门栏之后,暖香扑鼻;帐幔深处,春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