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过洞房花烛夜,二人入宫谢恩。先是拜见了太宗皇帝,又去向太子夫妇请安。皇上和太子都各自给了赏赐,林清还另嘱咐了一番夫妻要和睦的话,这才算过了成亲这一关。
三日之后黛玉回门,贾敏见黛玉脸上笑意盈盈的,自是高兴。圣旨赐婚推脱不得,也和离不得,贾敏自是乐见小夫妻和睦。
和睦是真和睦,夫妻是假夫妻。黛玉笑意盈盈倒不是演出来的,黛玉是真挺满意这桩婚事的。至少不会未成年就过夫妻生活,其实那样对女方健康伤害挺大的。再说,没有避孕措施的年代,若是怀孕,骨盆还没发育完全就要生孩子,难产的风险也高。
这样的协议婚姻多好,方方面面都好。
黛玉的婚后生活在一王府的下人看来,也很奇葩。王爷成婚之后,就将名下产业交给王妃打理,但是王妃只看了一眼账本,召见了两回管家,连管事都没换,但是也没人能糊弄住这位王妃。
然后王妃平日的生活就是读书写字,舞刀弄棍。而且人家劳逸结合,间隔着来。
王府的长史、宫人等都心中犯嘀咕,这林家世代书香,怎么尚书府养出这么个姑娘,莫不是遗传了外祖父荣国公的血统吧。当然,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就是下人们心中犯嘀咕,倒也没人嚼舌。
更
叫人觉得奇葩的是王爷,王爷非但不会觉得这位新王妃不够贞静,王妃练武,王爷还陪着喂招。那虎虎生风的,哎哟,是真打。若不是两人点到即止,没受过伤,光看人家出拳出腿那个力度、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和王妃天天在家打架呢。
司徒卓婚后一月,便入了六部行走。一般来说,非储君不能入吏部,若是不就藩守边,非储君也不入兵部。但是这次太宗皇帝直接指了让司徒卓去兵部历练。
水澜那个梦语焉不详的,太宗皇帝只知道明年,西海沿子就要起战事,但是为什么生出的摩擦,水澜那丫头又说不明白。太宗皇帝只好当即将有战事来防范此事,连派往西北的斥候都比往年多了几倍。
司徒卓入兵部之后,心里没底,跟黛玉商议说:“玉儿,你说皇祖父会指哪块封地给我们?”
司徒卓没底是因为他是穿越者,原著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有诸多矛盾之处,探春到底到哪里和亲,司徒卓也只是猜测。但是黛玉作为重生者,还是清楚的,道:“西北吧。”
司徒卓点头道:“你向来料事比我准,那大概率是西北了。现在北疆和山海关换了守将,粤海有史鼎,当是无妨的,唯有西北乃是南安王,还是以前九皇子的人,只怕皇祖父不能放心。”
黛玉道:“其实我觉得,沿海比之西北更需要防范。”
司徒卓正色道:“为什么?”
黛玉道:“你难道忘了,北疆候陈德佑逃了,在海参崴坐船逃的,除了去日本还能去哪里?其实陈家是陈家,九皇子府是九皇子府。就算陈家的女儿做了九皇子妃,当下的社会背景之下,九皇子妃是皇家的人,陈德佑完全没必要参与九皇子府的事。”
司徒卓一下就听出门道了,正色道:“玉儿的意思是?”
黛玉道:“我觉得,陈德佑之所以搏从龙之功,是因为有退路!”
“你是说他和鬼子早有勾结?”司徒卓怒道。
黛玉点了点头,道:“小声些。这里虽然是咱们自己的地方,也小心隔墙有耳。”
司徒卓点了一下头,脸上依旧有怒色。他又不是真古人,作为现代军人,对日本这个地方有多敏感,对勾结日本这件事有多气愤,黛玉可以理解。
“现在我们国富民强,小日本那个战略纵深,没有武器代差打上本土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古以来,侵略者都是先占领东北,再南下华北。如果鬼子那边有个对东北十分了解的二鬼子,至少登录抢夺一番是有可能的。伪军比鬼子更可恨!”司徒卓分析道。
黛玉点头道:“好在朝廷也已经操练了两年的水师了,王爷不如递个奏折上去,建议在北方再建一只水师。”现在朝廷的水师有三支,分别是柳征在松江操练的;冯景在泉州操练的,和史鼎在粤海操练的。
司徒卓想了一下,皇上知道自己夫
妻的本事,就没必要藏拙,反而引起皇祖父生疑,便点头道:“好。”
黛玉接着分析:“皇上估计想收回西北兵权,但是我想,就算前世的战争发生在西北,今生也不一定。前世之所以发生战争,起因应当是九皇子谋反,引起的朝堂动荡,让别国觉得有机可乘。这一世各地兵权顺利交接,皇上对外警惕也很高,陆上邻国反而没有动手的机会。”
道理司徒卓也懂,不过,司徒卓想了一下反问:“若是我上了奏折说在北方沿海兴建水师,会不会让皇祖父起疑心觉得我们舍不得就藩?”
黛玉点头道:“大概率如此。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京城有人故意传什么神瑛侍者,绛珠仙子,是在故意挑拨。王爷觉得这人挑拨的是谁?”
司徒卓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道:“皇祖父这次虽然身子没大碍了,但是年纪在这里,基础病也没法根治。若是哪日百年归世,父皇纪继位,瑞王兄就是太子。我做臣弟的太过突出,终究是在给瑞王兄寻不痛快呢。”
黛玉道:“不止这个。若是按常理,我们得皇上赐婚的体面,我父亲是一部尚书,我母亲是荣国公嫡女,我算是有文武两系的背景。再说,你我以前为了避免东宫覆灭,许多时候并没有藏拙,按理,若是我们有野心,第一个对手便是瑞郡王。那么,或许放出风声的人不止要让瑞郡王对我们起疑,甚
至在引导我们主动怀疑此等捧杀是瑞郡王做的。”
现在太宗皇帝虽然还在位,但是新的一轮权利争夺已经开始了。只要还处于权利的中心,就不会停止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