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非是那等不晓人事的,哪里听不出来小太监的言外之意。
一些府上的下人面露喜色,心里则感慨太子与太子妃感情之深,他们小主子嫁去了宫里,也不算委屈了。
也只有以时序为首的几人,浑身气压愈发低沉。
随着最后一车东西被拉进时府,时序冷笑一声:“咱家就知道,这有些人啊,从底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场之人无不瑟缩,根本不敢去细想掌印的暗指。
……
太子新婚,虽有休沐,但左右不过三五日。
连着婚前婚后,周璟承却是已经耽搁了十来天了。
虽说朝廷没有了太子也不是不能正常运转,可太子毕竟不比旁人,其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若说太子对太子妃看重,于一人婚事多是亲力亲为,那大家都能理解,也愿意包容一一。
可这大婚都结束好几天了,太子还不见上朝。
还有那什么……两位殿下连着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这事一经传出,众人可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有那胆大包天的,竟敢在散朝后打听到时序跟前,可不又是捅了马蜂窝。
时序早就忍无可忍,见状更是不惯着,当场将人骂了个劈头盖脸:“关大人这一天天的可真是有闲心,不想着如何提升自我,不想着为陛下分忧,更不想着为百姓谋福,反光念着太子的私事了,怎么?若咱家说也不知道,关大人还要去东宫一探究竟,看看太子与太子妃究竟在做什么了?”
关大人整个人都懵了。
而时序尤觉不解气,又以关大人两年内纳了十房小妾为例,引经据典,论证了纵|欲之害。
他字字句句都在说关大人,可又字字句句都有所指。
此话传到了东宫,周璟承根本不敢让时归知道,挥手将传话的人打发了,在自律与自觉之间,选择了自我满足。
皇后身边的人都过来敲打了四五次,周璟承终于收敛。
他亲自伺候时归穿好了鞋袜,又替她挑了一件立领的短襟,遮去白皙颈间的零星印记。
随后他将时归送上马车,又不愿当下分离,只犹豫了一瞬,就追到车上,迎着时归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我送你到宫门口再回。”
时归张了张口,到底没有拒绝。
马车上,周璟承少不了再哄小妻子消气:“都是我的不对,阿归便饶我这一回,往后再不会这样了……”
“阿归若是实在不解气,随便打我骂我都好,或者等下回,阿归只要说一声不,我绝不再忤逆你的心意。”
这话说得实在好听。
可作为被困在寝殿里三天三夜的人,时归满心只剩一个念头——
原来外表端庄自恃的人,一旦放纵起来,那就收不住了。
时归疲惫地合着眼睛,红润的唇角上还有一处新结的血痂,如今还泛着丝丝的痛意。
她试着将手往外抽了抽,没能挣脱,索性作罢。
她平静道:“这话殿下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既是做不到,往后还是不要说来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