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薛平贵也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在外征战,连个家书都没有,王宝钏定是生他的气,和他使小性子呢。
薛平贵一边走上前去,一边对她说道:“我知你怨我,只是,我在外征战,生死不知。好几次都差点挺不过来。那时候
我就想着,我宁愿你以为我战死沙场,重新开始,也好过苦守寒窑一辈子。”
“宝钏,我深爱你,所以一直在为你考虑。”
“我原以为,我能放下你。然而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是我想多了。我根本放不下你。”
“宝钏,我太爱你了,没有你,我的日子如在暗无天日的枯井中,见不到一丝光亮。”
“宝钏,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你现在就赶我走,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薛平贵说完,殷切地目光看向前面的那道身影。
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在专心诵经,但是同时也没有出言赶薛平贵走。
薛平贵心下一喜,心道,她定然是舍不得我,所以才不赶我走,看样子,她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宝钏,我知你这些年过的不容易。你一定是在你爹的压迫下,进了宫里,嫁给了你不愿嫁的人。你为宰相府换取了利益,然而现在却只能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你现在的日子,一定是孤寂又痛苦。”
薛平贵自以为是地分析着王宝钏现在的处境。
“宝钏,只要你愿意信任我,我发誓,我一定能够带你走出这片困境的。到时候,大唐的江山掌握在你我二人手上,你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胁了。”
说完,薛平贵看向王宝钏,说道:“宝钏,你可愿让我与你一同面对?”
眼前之人,终于有了反应。
她伸出手,拿
起了放在地上的犍稚,在面前的木鱼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这一下,在薛平贵看来,就是回应。
“宝钏,我就知道。你还是会选择我的。”薛平贵满心的喜悦。
他甚至已经在幻想他登基为帝以后的美好未来了。
他快步上前,走到了那一抹身影之后。
随即,他展开双臂,送后面,将眼前的女子给搂入了怀中。
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香火清香,他神情地喊道:“宝钏。”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他的头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砸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那个木鱼。
“有刺客!”惊叫声在薛平贵的耳边响起。
声音沙哑。
绝对不是王宝钏的声音。
薛平贵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怀中,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哪里是什么王宝钏。
而是一个年逾四十的美妇。
妇人用愤怒地目光盯着他,用手中的东西拼命打他。
还未等薛平贵反应过来,外面的侍卫便听到了动静,闯了进来。
带头的侍卫看到殿内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的怒火:“大胆登徒子,竟敢轻薄静温师太!来人,拿下!”
“静温师太”四个人,充分说明的眼前之人的身份。
她是宣宗皇帝的妃嫔。
曾经是宣宗皇帝最爱的妃嫔,身怀有孕的时候,不慎吃伤了东西,差点殒命。
好不容易救下这条命,却失了孩子,还失了听觉。
她万念俱灰之下,与宣宗
皇帝表明了自己想要离宫修行的意思。
宣宗皇帝念及二人之间的旧情,又对她深有愧疚,便放她离宫。
赐了封号给她,还命人好生伺候她,每年的赏赐必不会落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