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白玉佛珠被谢凛仔细洗刷了两遍,挂着晶莹的水珠,触碰到肌肤的一瞬,江云舒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
“娘娘可是觉得冷?这串珠子乃寒玉磨成,一旦离了肌肤,便触之生寒。”
“要委屈娘娘……”
谢凛嘴里说着委屈二字,可行动却并非如此。
江云舒的头已经抵到了白玉床的床头,她逃无可逃。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轻轻敲在窗棂上。湿漉漉的风带着不知名的花香,从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
江云舒起身叫水,谢凛这时又改了主意:“娘娘去浴房便是……可要臣抱娘娘过去?”
江云舒:“不必,我自己会走。”
没想到下床动作太急,落地时双腿一软。若不是谢凛扶住她,她就要跌在地上。
在谢凛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江云舒飞快地逃走了。
她在浴池里提心吊胆地沐浴,生怕谢凛又有什么花样,不过这一回倒是她多虑了。
江云舒平安回到寝殿,她不敢看谢凛,飞快地躺在床边一侧,用锦衾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盖起来。
有点热……但是她能忍!
江云舒闭上眼睛,疲惫过头的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她不知道,在她熟睡之后,谢凛低声说道:“喘不过气,又要做噩梦了。”
然后伸出戴着白玉佛珠的右手,将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掀开一角。
回门
江云舒就这样在未央宫住了下来。
白天,吃好喝好睡好。
晚上……说不清是她伺候谢凛,还是谢凛伺候她。
与此同时,安平侯府。
江昭华的三日回门,因国丧的缘故往后延了数日,成亲十日后才回门。
江昭华身着银红立领长衫、鱼鳞百褶月华裙,头戴累丝嵌宝的满冠,端庄大气,富贵逼人。
段谨行一身群青直裰,浑身上下只在腰间系着一枚白玉佩。
然而如此素雅的装扮,站在富贵华丽的江昭华身边,气势却丝毫没有被压制。相反,段谨行的气势更强。
两人并肩而行跨入安平侯府大门的一瞬,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侯夫人,看到毫发无损的女儿,一把抱住,嚎啕大哭!
“昭昭……娘的昭昭!”
“还好你没事!”
侯夫人抱着江昭华,后怕不已。
万幸,上天垂怜,让昭昭梦到未来的事。万幸她和侯爷信了昭昭的话,让昭昭和二姑娘换了亲事。
江昭华扑进母亲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上辈子她心里攒了太多恐惧、委屈、怨恨……全都化作泪水流出来,怎么流也流不完。
“娘的昭昭,福大命大,上天垂怜……”
江昭华担心母亲说漏嘴,连忙止住母亲的话,不让母亲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