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行业的竞争,竟然也呈白热化状态?
严绾信步继续往前走,却看到“陆氏珠宝”的牌子,在璀璨的霓虹灯下熠熠生辉。
而隔开五十米的斜对面,则是另一块颜色亮丽的招牌——闫氏珠宝。看规模,似乎还是闫氏更大一些,比陆氏要多出一间门面的样子。
严绾想了想,还是走进陆氏珠宝。也许是因为在私心里面,觉得闫氏和自身的关系太多密切,连走进去都觉得心里有点虚。
而陆氏她和陆文俊的关系,似乎还没有这么密切。尽管曾今在前世肌肤相亲,可是这在这一世,她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是陌生人,所以走进陆氏,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由于并不是周末,无所事事的贵夫人们也完成了下午的“扫货”,因此店堂里显得人气有些不足,售货员们也只是懒懒地朝她看了一眼,也不主动搭讪。
严绾本来不打算买什么,所以对于这样的待遇,一点没有觉得不满。
“小姐需要什么?”终于有一个售货员开了腔。
“我随便看看耳环之类的。”严绾的目光落在柜台里的一副耳坠上,“这个表明是绿宝石的,应该不是祖母绿吧?约定俗成的规定,似乎只有祖母绿,才被称之为绿宝石的。”
“这个”营业员吱吱呜呜,“标牌上注明是绿宝石,就是绿色的宝石了吧?”
严绾意外地看了一眼年轻的营业员,这样的解释也可以应付顾客?
“这个价钱,也差不多就是祖母绿的价钱了。不过,这个应该不是祖母绿,也不像绿柱石,应该是石榴石吧?”
营业员露出了鄙薄的神色:“石榴石是红色的,我们这里也有,你看这个,红的跟别的颜色都不一样,很容易分辨出来。”
严绾吃惊地看着她:“石榴石的颜色很多,从红、紫红、粉红、暗红、橙红、翠绿、黄绿、褐色和黑色,除了不能呈现蓝色,几乎包括其他所有的颜色。”
“石榴,不是红颜色的吗?”营业员强词夺理。
“就像蓝宝石并不仅仅是蓝色一样,石榴石当然也不可能仅仅是红色。由于受到其他金属元素的影响,石榴色的颜色非常丰富,以红色最为普遍,但以翠石榴最为名贵。因为还有铬元素,所以这种盖铁榴石就表现为黄绿色或翠绿色。”
“就是这种?”营业员还是不肯承认,“不可能,如果是石榴石,我们不会标这样的高价。同样是石榴石,但是这串十八k金镶嵌的手链,我们只标价两千多。”
“优质的翠榴石,价格甚至和祖母绿相当啊!”严绾忍不住要为这种宝石正名,“它的色散甚至比钻石还要高,再加上它优异的折色率和光泽,价格接近祖母绿,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尤其是俄罗斯的乌拉尔山脉,产量很少,今年来,更在逐渐减少,所以成为名贵宝石也就顺理成章了。”
营业员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严绾这才发现自己慷慨激昂,竟然像是在位翠榴石鸣不平似的。看到柜台前已经把寥寥无几的顾客都聚集了起来,呆了一呆之后,才哑然失笑:“我只是喜欢宝石,所以多看了一点书,平时也比较喜欢收集这一类的资料而已。”
“我这个也是绿色的宝石,好像也是石榴石的一种,是翠榴石吗?”身边的一个顾客忽然褪下了一只耳环。
严绾心中一动,这是本城地产界新贵周家树的独生女儿周朴,她记得她们相识的时候,周朴已经被称作任太太,任氏是电子产业的新锐,这对夫妻强强联手,不知羡煞多少人。
如果周朴能成为闫氏的客户
严绾飞速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接过了周朴手里的耳环,顺手从包里拿出了简易的放大镜。
大订单
击朴自然不会小气这一对耳环,所以笑吟吟地松开手,看着严绾用放大镜观察。
严绾因为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她在灯光下仔细对比了一下,才摇了摇头:“这个不是翠榴石,而应该是沙弗莱石,日钙铝镏石的一种,因为含有微量的铬和钡,颜色绿得很娇艳。”
“哦。”周朴有点失望,“当时因为看到这个绿色和我那天的衣服很配,所以就买下来了,价格修改似乎还不算便宜呢!听说是产自肯尼亚的?”
“是的,这种宝石因为产自肯尼亚的沙弗国家公园而得名,上世纪中叶的时候才被发现。因为产量少,近年来的价格,有向翠榴石靠拢的趋势。”
“这么说,我并没有吃亏?”周朴高兴了起来。
“当然,也许还小有增值呢!”
周朴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在乎那一点钱,可是如果价值相差太大,那就是说明自己没有眼光,她可不想为别人添一条谈资。
她把两枚耳环放在掌心里,两相对比了一下,奇怪地问:“我觉得,它和翠榴石的颜色也差不了多少,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严绾把放大镜递给了周朴,指着耳环上镶嵌的翠榴石解释:“你看,在这块宝石的内部,有成放射状的石棉纤维包裹体,我们一般你为马尾状包裹体,这是翠榴石特有的。当然,有时候也会呈现出束状,其他的宝石都不会有这种包裹体,这是鉴别翠榴石最简单的方法。”
“咦,真的!”周朴好容易看出来的点点门道,大觉惊喜。
“而且从颜色上看,沙弗莱石更鲜艳一些,翠榴石则多半带一点黄绿色。如果在查尔斯滤色镜下,翠榴石会呈红色,而祖母绿,除了哥伦比亚产的外,都不会呈红色。”严绾耐心地解释,不仅是周朴,连营业员都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