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哭笑不得,只能跟上了他的脚步。
“那些钻石送回去就开始切割了吗?”严绾还是觉得挑起钻石的话题,比较妥当。
“不,还要经过实验室的分级。一般的实验室,都会配备七颗样品钻,供分级师对照。当然,像戴比尔斯那种变态的公司,甚至设置了14000个分级,让国际分级中心的人,都觉得麻烦。”
严绾骇笑:“那么多分级,他们的分级师一定看得眼睛都花了。”
“像我们这种最后做成珠宝的,七颗样品钻,也已经足够了。”闫亦心解释,“以后带你去我们的实验室参观,或者有一天你会成为闫氏的分级师呢!”
“闫氏?”严绾玩味。
“不好意思,我们的这间珠宝行,也是闫氏旗下的一间,主营钻石的销售。”闫亦心说漏了嘴,只能解释。
“哦。”严绾没有再追问下去。
心里却排山倒海得厉害,听起来闫氏也是一间大公司,可是在她的前世,似乎并没有听到过闫氏的名字。
难道在她大学的四年里,闫氏就每况愈下了吗?
看着闫亦心的侧脸,她难以想像四年里,闫氏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她无法容忍这样一个温和得拥有无数美德的男人,会遭遇到闫氏破产的恶梦。
她努力地回忆,确定在和陆文俊相处的七年里,从来没有听到闫氏的名字。以陆文俊喜欢炫耀的劣性,她肯定如果闫氏的破产和陆氏有关,绝对会被他津津乐道。
虽然她没有和陆文俊在一起参与过陆氏的钻石业务,但至少知道,以闫亦心开出来的支票而计,闫氏在本市算得上是可以与陆氏分庭抗礼的珠宝公司了。
到底他们遭遇到了什么呢?她想得太入神,以至于用手反握了闫亦心的手都不自知。
“怎么了,严绾?”他关切地问话,把严绾从沉思里唤回神来。努力朝着他微笑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把他的掌心握得很紧。
急忙放松,手却被闫亦心再度握到掌心。
严绾低头,看到他的中指上,有被她掐出来的一个指甲印子,顿时拉起了他的手。
“啊,对不起,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不好意思。”她掰开他的手指,掌心里还有另外两个指甲印,掐得很深。
“没关系,你的指甲,剪得很短。”闫亦心安慰,“一点都不痛,真的。”
严绾差点要哭出来,本能地用嘴去吹。
闫亦心没有抽回手,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忍不住怦然心动。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她噘起的红唇,在白皙的脸庞上,浓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在头俯到一半的时候,闫亦心才倏然地抽回了手。
“对不起。”严绾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满心都在为自己冒失的行为忏悔。
“不,没关系,真的。”闫亦心强行说了一句,立刻又再度解释,“真的没有关系,你吹过了以后,比你掐之前还要舒服。”
严绾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指的指腹,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挲,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已经在闫亦心的心上,激起了千层的巨浪。
“真的没事。”闫亦心托起了她的下巴,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眸,“男人流血都不会觉得痛,何况只是这样一点点小印痕呢?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严绾当然不能告诉他,闫氏的“结局”,只能掩饰地说:“我在想,鲁湘要是知道我们走在巴西的街头,不知道会有多么羡慕呢!”
“想这个?”闫亦心摆明了不相信,但是看着严绾的样子,大约根本不想告诉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只能一笑作罢,“我们在这里,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把你当成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呢!”严绾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事实上,闫经理是所有的未婚少女的白马王子啊!”
“哪有这么夸张的!”闫亦心失笑,“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走吧。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钻石,如果一早就收到,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想家了吗?”
严绾想到自己那间小小的房屋,里面有着母亲与她全部的回忆,顿时老实地点了点头。
“有……男朋友在等你?”闫亦心似乎不经意似地问。
“不,没有。”严绾想到陆文俊,也许他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滑雪吧?不知道陈晓蓉是不是也在其中。
想到陈晓蓉,就会忍不住想起鲁湘。心里的不舒服,才慢慢地淡化。
至少,她重活的这一世,交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闫亦心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弧度,却是一闪即逝,快得让严绾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们去买一些巴西的特产。”闫亦心始终牵着她的手,像是怕她在人群里走丢了似的。
间接接吻
“我来拿!”闫亦心不由分说地就接过了严绾刚买的一大包咖啡。
“不用,我可以……”严绾刚说了半句,咖啡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闫亦心两只手提足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严绾很过意不去,追上了两步:“我两手空空,觉得很难受,还是分两个袋子给我吧。”
“你要真想提,那就再想办法买点东西吧!巴西最好的咖啡,还是圣多斯咖啡。口感顺滑,稍带一些坚果的味道。但是因为产量大,所以价格相对来说,还是相当便宜的。”
但比起严绾买来的咖啡,在价格上还有一定的距离。
“不用了,我对咖啡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是起个提神作用而已。”严绾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