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晚饭的时候是一个空档,虽然只有十分钟,可是如果要拿一枚钻戒,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严绾看向叶安子,虽然不能确定是谁拿走了钻戒,但听口气,至少叶安子是知情的。
“钥匙都是你自己随身携带的,谁有本事去拿?再说,我们店还有这么多的柜台,就算我靠近了你的,也有别人看得到吧??
“我没有说你拿的。”严绾再仔细推敲了一遍,肯定地说,“但是,你一定看到了。”
叶安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乎为了加强说服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谁有事没事注意你的那个柜台!”
鲁湘“哼”了一声:“你一向有事没事注意严绾的柜台,连那枚放在角落里的戒指,都注意得一清二楚。”
“就算我有作案的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手段。”叶安子把嘴一撇,露出了一个坐看好戏的笑容。
在三个女人吵成一团的时候,闫亦心走了进来。
严绾和鲁湘顿时住了口,像是两个等待宣判的犯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虽然严绾确认叶安子是知情人,但是她似乎打听了主意要看好戏。
“叶安子,如果你知道,就说出来吧。”闫亦心出人意外地把矛头指向了叶安子。
“我怎么会知道!”叶安子跳了起来,“闫经理,就算你喜欢严绾,也不能这么明显地偏袒吧?没错,我的销售额是比不上严绾,不如她会甜言蜜语,但是戒指是在她手里不见的,可不是我!”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知道的人叫进来吧。”闫亦心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严绾有些惊疑不定。
鲁湘看了一眼严绾,又把目光转向闫亦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外面转了一圈,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显然对严绾深具信心。
就算他一向对严绾很在好感,但是在这种情形下,作为部门主管,不应该会对她这样力挺吧?
叶安子结结巴巴地问:“谁……是知道的人?”
“让沈依柳锁好柜台进来吧。”闫亦心似乎知道了什么,这句话说得很冷,和他一贯的温和形象大相径庭。
严绾神色一动,如果沈依柳悄悄地把戒指藏起来,她确实有这方面的疏忽。但是,沈依柳是为了什么呢?
“鲁湘,去叫沈依柳进来吧。”
“哦,好。”鲁湘还没有想到关键点,但对闫亦心的话,还是言听计从。
沈依柳进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很镇定。她长着小巧的瓜子脸,古典意味十足的五官,给人一种安静和秀美的感觉。
“钻戒在哪里?”闫亦心淡淡地问。
“什么……钻戒?”沈依柳吃了一惊,本能地反问。
“你拿的那一枚。”闫亦心似乎胸有成竹。
“我……没有拿钻戒!”沈依柳摇头,“我接班清点的时候,那枚钻戒就不在了。闫经理,你不可以血口喷人!”
“看来,我只能报案了。”闫亦心似乎很遗憾。
“钻戒是接班的时候不见的,严绾才是责任人!”沈依柳叫了起来。
“我们这个店,是和公安局联防的。那里会有完整的监控录像,或者你可以到那里去看一下完整的回放?”
沈依柳的脸色,似乎白了两分,却依然镇定:“我们的店里,有监控探头吗?”
闫亦心微笑着点头:“看来,你似乎早就经过了勘察了?我不会告诉你探头装在哪里,但是你们的那个柜台,是监控的重点之一。”
沈依柳沉默不语,连叶安子都似乎吃惊地忘记了尖酸刻薄。
“你在清点的时候,趁机把那枚钻戒放进了手心。严绾把戒指放在柜台的内侧,你很容易就能拿到手。严绾没有注意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之间已经交接过无数次,而且在她的心目里,那枚戒指也不是清点的重点。”
严绾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依柳,相比较叶安子,沈依柳对她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亲切。
况且,她家境富裕,也不需要靠这一点薪金养家。
拨云见日
“拿出来吧。”闫亦心伸出了手,气定神闲。
“我……”沈依柳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干脆承认,还是抵赖到底,“钻戒不在我的身上,我只是……”
鲁湘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只是什么?让严绾背了一个小偷的名声,以后哪一家珠宝行都不敢要她!自己喊贼捉贼,作弄严绾,你觉得这样做很有成就感吗?你比叶安子还要恶毒!”
沈依柳的脸色白了一白:“谁让严绾的业绩好得离谱?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我们只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又不是真想贪那枚戒指。”
“只是一个恶作剧?”闫亦心替她找梯子。
沈依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严绾,终于点了点头。
“你们……是谁?”严绾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问题的症结,“看来,是钻石柜台所有的人,都对我有意见吗?仅仅是因为我努力工作,不遗余力地拉拢客户?”
沈依柳抿住了唇不说话。
“或者,你更愿意现在就去公安局?”闫亦心说得轻描淡写,“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也许,让专业人员来处理这桩盗窃案,会更合适一些。”
“我没有盗窃!”沈依柳终于喊了出来,“戒指还在柜台,被我放到了放证书的盒子里。”
“那好,你把钻戒放回原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闫亦心点头。
就这样完了?
严绾和鲁湘面面相觑。
沈依柳看了一眼严绾,默默地走了出去。
叶安子似乎很不甘,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声什么,才甩了甩头,装模作样地弹了弹自己的手指甲:“没我的事了吧?我可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