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舍不得儿子,又得不得不放走。就拿他夫人爱女顶缸什么的,也未免太不仗义!不然您有本事装病,也有本事将孙女的夫婿、重外孙的爹一并召进宫啊!
正怀抱着小永玥,祖孙俩你一口我一口地用着榆钱饽饽的康熙狠狠打了个喷嚏。
让小永玥歪了歪头,伸小手就往他脑门上摸,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心疼:“寒寒?药药?”
额娘说,风寒就会发热,就得吃药药。
永玥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风寒。却好奇舔过自家祖父的药。结果……
想想那黑乎乎,苦到让人发颤的药。小家伙眉头就拧成毛毛虫,学着额娘的样子嘱咐翁库玛法:“玛玛,药药,好,病病,乖!”
那满满关切的小眼神,都要把康熙暖化。
让他忍不住一把把小家伙抱起来,狠狠一口亲上她的小嫩脸。为了真实而几日没刮的胡子都已经长了挺长,扎得小家伙哇哇叫:“玛玛啊,玥玥,疼!”
康熙赶紧手忙脚乱哄,好半晌
才让小姑娘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没有病,不需要喝药。
打喷嚏什么的,绝对是张若淞那混蛋在念他啊!
每次那家伙借故来昭仁殿,各种旁敲侧击。什么家里的花花开了,招来许多蝴蝶。夏日了,池塘里长了许多荷叶,可以摘来给玥玥做荷叶粉蒸鸡。
虽屡战屡败,也还是贼心不死。
烦人的紧。
是,胤礽的死是假的,他的病也是假的。但人到老年,骨肉分别,此生怕都难再见一面的伤感是真的呀!他就多留好孙女跟乖重孙在身边些时日,聊以慰籍又怎么了呢?
宁楚格笑得极为包容:“没怎么,没怎么,孙女极为荣幸!不过凡事有度,您啊,还是别太久。不然底下的大臣们再误会您病体沉重,再言辞恳切地求立太子什么的,岂不晦气?”
小小嘀咕了几句,被好孙女听个正着什么的。
康熙老脸微微一红:“无妨,朕虽被废立太子一事伤透了心,此生都不愿再立太子。但却不会真的全无准备,否则若哪日朕真猝然间撒手人寰。诏书飘零之下,岂不是诸皇子生乱,虚耗大清国力?”
“好孙女放心,朕必不让太宗晚年事重演!”
那一脸朕已有成竹在胸,你问朕就告诉你的表情看得宁楚格失笑摇头:“皇玛法您素来英明神武,哪儿用得着孙女置喙?孙女只是,只是担心您罢了。”
“哦?”康熙特特拉了个大长声:“就只是关心朕,
没有问朕几时打算痊愈,又这何时能放你们母女俩还家让你们一家团聚?”
这,这分明就是昨日额驸张若淞进宫探望时的原话!
当然那家伙说起来时,还颇有些怨怪之意。
就换个主儿都得战战兢兢跪下,请罪求饶的那种。可换了宁楚格?她只双眼圆睁,俏脸绯红地跺了跺脚:“皇玛法,您,您这太不像话了,居然使人偷听孙女小夫妻间的私房话!”
调侃不成,还被埋怨了一脸的康熙:……
赶紧连连摇头:“没没没,朕可没那么为老不尊。只是张若淞那小子毫不避讳,朕就算想忽略也不能够啊!”
毕竟就在乾清宫,就在昭仁殿。
不过好孙女脸上红得都能烙饼了,他也不好再打趣。只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小夫妻俩如胶似漆。皇玛法虽然难免失落,但也切实为你高兴。当初的婚啊,算是没指错。”
“那当然!”宁楚格笑,一脸骄傲:“别的不说,这么多年过去,皇玛法可还又见到俊逸潇洒胜过我家额驸的了?”
“虽然您可能不喜欢,但是不可否认。那家伙就是女娲娘娘精雕细琢的,跟普通的泥点子不一样。人家从五官到气质,再到才华、人品,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
尤其这几年意识到自己的容颜对爱妻来说是个多大诱惑后,这位还迷上了保养与服饰搭配!!!
盛世容颜配上锦衣华服,不知道撩动了多少芳心。
让公主
大呼养眼的同时,还万分傲娇。
眼看着小永玥就要满周岁,她这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她啊,也就越发的蠢蠢欲动,想要再生个继承额驸美貌,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了!
正好与永玥一起,凑成个好字。有儿有女,圆圆满满。
就算听了再多遍,康熙也受不了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好孙女对别家臭小子溢美之词不停。
闻言忙摆手:“得得得,知道朕赐了桩好婚了!把永玥留下,你赶紧走吧。再留几日,朕快成拔簪子画银河的王母,生生隔开你们一对儿牛郎织女了!”